说到此,她眼前一亮,顺着话道:“要不……我封你个官职当当?”
面首做不得,但臣子可以啊,这样一来,她不止可以常常与洛棠接触,他还能顺理成章地帮她分担政事,可不是一举两得?
洛棠低眸翻开最上的一本奏折,略一扫视后,数句行云流水的批语便跃然纸上,他狼毫未停,头也不抬地问道:“陛下想要我做何官职?”
楚梨仔细想了想,不太确定道:“有什么官职是可以光明正大帮我批折子的吗?”
她也刚来,对这些还都不太熟。
狼毫忽地悬在半空,许久,洛棠低低笑了声:“我明白了。”
“陛下不必多虑,明年春闱,我自当捧卷献于御前。”
楚梨有些迷惑:“嗯?何须这般麻烦——”
“今日之事,我已为陛下凭添了些麻烦,若再因我而生出例外,岂不是更惹人非议。”
洛棠紧紧盯着楚梨的双眸,眼尾在烛火中勾起微妙弧度:“更何况,陛下厚泽深重,投桃报李,也该我回以陛下诚意了。”
他顿了顿,随即轻声而坚决道:“我会名正言顺地走到陛下身侧,不给任何人留有质疑阻碍的机会。”
楚梨被洛棠突如其来的强势惊得怔愣了半晌,才慢吞吞点了点头道:“倒也……使得。”
是了,她险些忘了二人间这层君臣天堑,洛棠这般执拗,大抵还是因为浅风的那些话而介怀于心,担心她直接下旨封官的话,会被人说成是惑君媚上吧。
也罢……由他折腾便是,若当真不成,自己再暗中铺路也来得及,横竖结局无差,何须计较过程弯直?
既然当了女帝,总是要学着以包容理解的心来对待别人的。
烛芯噼啪炸响,映得少年侧脸忽明忽暗,自觉看透了洛棠内心所想的楚梨愈发觉得眼前之人心思敏感,亦暗下决心要好好弥补他坎坷的遭遇,至少……在她身死出镜之前。
毕竟,他是温雪声啊。
楚梨唇角扬起克制的弧度,这一次,终于轮到她比温师兄更厉害,由她来护着他的时候了,机会难得,待回归现世,师兄念及此间种种,她岂不是又多了个可靠稳固的大腿可以抱了?
洛棠笔锋悬在奏折上方,余光里原本明冷的眉眼此刻柔如春水,让他眼梢轻轻一挑,随即眼底溢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笑意,在楚梨看过来前,又再度垂落眼帘,掩去了其中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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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句承诺,便让她这般欢喜?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出息。
可他却乐于见得她这般,因着这忘却前尘下的一面笑颜,因被彼界镜排斥而灼烧不熄的灵台间倏然漫上一股清凉,就连痛楚似乎也渐渐淡了下去。
或许那一次,她当真没有骗他,她总归是依赖他的,不论二人为何身份,都不改潜意识中最真实的反应。
这便够了。
二人各自有着各自的考量,一时间心情都颇为不错,窗外寒风凛冽,殿内却暖得连铜鹤香炉吐出的烟霭都懒洋洋的。
直到洛棠又取过本奏折。
楚梨本是随意一瞥,一个字眼飘入眼中后,还未等她彻底意识到那是什么,脊背瞬间绷紧,在她想出要如何做之前,身体比思绪更快,整个人便已扑过去按住了洛棠翻了一半,还没有彻底掀开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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