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概也是怕她追问那些经历时会难为情吧。
强自压下难以喘息般的痛楚,温雪声扬起笑,轻柔道:“阿梨,过几日,我要离宗些日子,这次过来,是同你辞别的。”
楚梨刚端起茶,闻言不觉又放下掀了一半的杯盖:“师兄要去哪?”
“青元宗虞宗主寿辰将至,”温雪声垂眸避开对视,“按礼出云需遣使贺寿,诸位师叔不得闲,师尊便指了我走这趟。”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这一次离宗,是他同师尊主动请命的。
贺寿事宜早备妥当,原本定了裴师叔前往,他为此事去面见师尊时,师尊起初也是不同意的。
师尊顾虑他刚从彼界镜出来,本劝他静修养神,是他再三相求,才松口应允了此事。
而当被问及缘由,他只是说,想要多结交各派道友,可只有他知道,他是不敢,也无法再在出云待下去。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长清师叔的告诫置之脑后,更怕会遏制不住接近她的欲念,从而做出什么难以把控的事——
不知何时,他已经无法冷静地面对有关她的一切,可那样不行,他怎么可以让那些不可示人的私欲牵累到她。
或许……只有暂离不见,他才能重归本心,渐渐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重新做回那个她信赖熟悉的温师兄。
怀着如此打算,他却仍于拜别师尊后,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
他没有敲门,也并不知道她不在屋内,他想见……却不敢见她,即便明知如此会沉溺愈深,继而再难自抑,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转身离开。
在她终于出现在他眼前时,胸口的绞痛与欢欣同时炸开,他也终于了悟了自始至终未曾放下的渴盼。
“青元宗?”
楚梨未察温雪声暗潮汹涌的心绪,听到他出口的话后险些难抑欣喜,竭力维持着平稳声线。
指尖暗掐掌心,她长吸一口气,缓缓道:“师兄是说虞上尊所在的那个青元宗?”
温雪声虽讶于她记得虞怀璧,仍旧收拾好心神,温和应道:“是。”
所求之事突现解决契机,无异久旱逢霖,楚梨急拽住温雪声的袖口,殷殷望去:“师兄可否带我同往?”
随着她隐含着希冀的上扬尾音,温雪声面上笑意陡然凝住。
他唇角轻轻颤了颤,又极快地将头偏过几分,错开了与她交汇的视线,许久,像是怕惊动什么般,声音极轻极慢地问道:“为什么?”
温雪声知道自己是疯了。
按照他预期的想法,此刻他根本不该再去探究她的意图,不论是什么原因都好,他本就是不想一错再错下去,才会选择放逐自己这一次,若是与她同行,就算离开出云,又有什么意义?
即便是现在,他都要用尽全身心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态,妄念如藤蔓疯长,那些镜中纠缠的幻影与此刻明眸相映,他几乎要溺毙在虚实交错的漩涡里,亦分不清她是谁,他又是谁。
沉下心境……他无比清楚,在她的面前,他永远无法沉下心境。
在楚梨看来,找理由说服师兄,比妄图欺骗师尊要简单也风险小得多了,见他未立时回绝,她顿时底气更足了些,就连回答也带上了些词正理直的意味。
“总听人
说游历见闻,我却一次都没亲历过呢。”
她眨眼晃着他的衣袖,像极了在明晃晃地朝着眼前的人撒娇讨好:“而且有师兄在,此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嗯,其实我也是想沾师兄的光了……”
眼尾漾开狡黠笑意,楚梨抬眸迎上温雪声早已不觉转过的视线,尾音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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