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晏某相信沈司直手下的人,没有不好用的。”晏元昭朝沈宣礼貌颔首,双目轻扫深深低着头的沈宜棠,“随我走。”
随即与沈宣擦肩而去。
沈宣仍欲拦阻,“晏御史……”
沈宜棠朝他摇摇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沈宣怔住,无可奈何地看着沈宜棠跟在晏元昭后头走出正厅。
晏元昭大步流星,沈宜棠几乎跟不上他。片刻功夫,晏元昭来到存放文牍的架格库,他与门口吏员交代几句,吏员旋即捧出几轴案卷送到旁边的空房间。
晏元昭示意沈宜棠跟他进去,他掏出怀里几张纸放到案上,“今日买官案的判词,你抄一份复本给本官,在本官用完午食之前抄好。”
说罢提袍便走。
沈宜棠看看案上的纸墨,看看自外插牢的门,他晏元昭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没认出她来吧?
没奈何,沈宜棠磨出一小摊墨,执笔认命地抄起来。她说自己会写抄书体倒也非虚,在她招摇撞骗的生涯里,伪造官府文书是必要的技能。 w?a?n?g?阯?F?a?b?u?Y?e?ì????ü?????n???????Ⅱ?⑤???????M
判词洋洋千言,沈宜棠紧赶慢赶,花了半个时辰抄完。
晏元昭回来时,沈宜棠恭敬呈上墨迹未干的几张纸,浅浅微笑,“大人,抄好了,您过目。”
“嗯,”晏元昭扫视一眼,又递来一轴案卷,“再抄一下这桩案的判词。”
沈宜棠欲言又止,他真拿她当抄书吏使唤?
这份判词比上一份还长,她提毫写了几十个字,又放下笔,打断在对案安静阅看卷宗的晏元昭,“大人,小的还没吃午食,腹内空空,您看……”
管他认没认出来,先放她去吃饭啊。
“是为本官抄案卷重要,还是填饱你的肚子重要?”晏元昭头未抬,唇未动,声音冷厉如金石。
沈宜棠语塞,他好大的官威!她不敢再说,继续埋头抄写。
不知不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午后日光暖熏,廊下花影爬上窗棂,沈宜棠又饿又困,昏昏欲睡,抄的速度也慢下来。
门忽然叩响,一名小吏拎着食盒进来,“晏御史辛苦,本司特奉点心果饮,供您享用。”
小吏取出食物摆在小几上,有两盏清茶,两盏柑橘饮,一盘透花糍糕,还有一盘樱桃毕罗。
东西是沈宣着人送的。
他一直留意着晏元昭的动向,看他留阿棠在房里,觉得实在不妥,几次想冲进去说明实情,都没下定决心。
那可是晏御史,让人又敬又怕的晏阎王。
朝里谁人不知晏元昭风头正劲,深得帝宠,御史台向来不设御史大夫,最高长官就是中丞,现任御史中丞年老不怎么视事,晏元昭实质上总领台务,权重势大,入阁拜相迟早的事。
他怎么敢进去和这位说,抄写的小吏是家妹,快把人还回来啊!
因而沈宣犹豫再三,派小吏进去送吃食,顺便看看情况。
小吏很快提着空食盒出来向他汇报,里头的人抄着卷宗呢,看着起码抄了十几页。
沈宣纳闷儿,也不知晏元昭今日如何得了闲,偏翻出陈年旧案来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