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羽不解地将纸丢进书案旁的字纸篓。
郎君连沈家娘子的八字都让他打听了,这不是打算娶她做夫人的意思么,怎就突然间世上没她了?
晏元昭指指角落梨茸小窝堆着的几条胖头鱼,“你把她送的那堆东西打个包袱,让秋明走趟沈府还给她。”
白羽语塞,“那些玩意儿,梨茸还挺喜欢的……”
“府里没丫鬟,自己不会做?还偏要她的!”
白羽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收拾东西离开。
一夜过去,天光微亮,早夏黎明的天空褪去凌晨浓墨的夜色,露出淡淡的青白。
晏元昭照例晨起盥洗,换上官服,束起蹀躞带,蹬上乌头靴。他不喜人贴身伺候,这些事都是自己来。出门,白羽牵来马,他翻身上马,沿着雾蒙蒙的京城大道,肃着脸行至宫城上朝。
隆庆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早朝结束得越来越早。上完朝,晏元昭吃过早食,去御史台转了一圈,处理了几件必要的公务,取来几本卷宗带在身上,不到午时就回了府。
长公主昨日服过药,一夜好眠,睡至日上三竿才起,自觉身上没什么不适,如往常一样用午膳。晏元昭在她对面坐下,侧首看她脸色,“母亲?”
长公主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碗珍珠米粥,将调羹丁零一声放进碗里,“我没病,也没疯,
你别来教训我。”
晏元昭头疼道:“儿子没想教训您,丹药不是好东西,那瓶里还余下一颗,我收起来了,母亲以后莫要再碰。”
长公主轻哼,“你都知道了?”
“沈娘子给您丹药的事,并不难猜测,母亲不该瞒我。”晏元昭道。
长公主随口反驳回去,“你和沈娘子来往,不也瞒着我,还说什么不可道。”
晏元昭苦笑,“先前瞒着母亲,是不想操之过急,也不想您过于激动。儿子确实对她动了心思,但那已是昨日之前的事,我昨晚去沈府和她说明白了,叫她不要再靠近我们母子一步。”
“什么?”长公主又摔了一下调羹,“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和沈娘子说明白了,让她不要再靠近——”
长公主打断他,“前头那句。”
晏元昭偏过头,不说话了。
第23章 不相欠“沈娘子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和……
长公主盯着他耳尖可疑的一抹红,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你真的铁树开花了!我说这么大的事你瞒什么瞒,早知道我就对人家沈娘子好一点儿了,哎唷,就你这有话不直说的样子,怪不得沈娘子也没意识到……”
“这都不重要了。”晏元昭道,“从她伤害母亲的那一刻起,我便不会再选择她。”
长公主扬声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好端端坐在这,半点事情都没有,她怎么伤害到我了?”
“而且,”她声音稍小了点儿,“她给我丹药的时候说了每颗要间隔七日以上服用,是我自作主张连着吃了五颗,这事儿怪我不能怪她。”
晏元昭不可置信地看她,“母亲,您也太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了。”
长公主有些不自在,“你不懂。”
晏元昭低声道:“我如何能不懂,我也和您一样思念父亲,可是逝者已矣,人总要活在当下,沉溺在丹药生成的幻境里有何意义?那又不是真正的父亲。”
“够了!”长公主一声尖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冷血的儿子,我和你父亲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来置喙,你先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吧!这么多年来京城适龄的小娘子换了一茬又一茬,你一个都看不上眼,好不容易瞧上一位,还因为这点小事闹生分了,你赶紧去给人家道歉,然后我请媒人过府……”
“不必。”晏元昭道,“就算您晕倒有您贪多服食的缘故,但沈宜棠赠您丹药是无可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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