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想见您,说是、是有很重要的话讲。”
“你们家小姐?”沈雪枫藉着月光打量她,“符姑娘?”
小婢猛地点头:“她就在后院凉亭处,因今日大婚,行动多有不便,但、但小姐说想见您。”
沈雪枫心内闪过许多疑虑,但眼前这个小女孩又确确实实是符辛辛的婢女,这些年他在崇文馆也见过不少次了,符辛辛应当没有撒谎。
可她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沈雪枫思来想去,还是让小婢带路,向着后院的凉亭走去。
与此同时,符辛辛仍穿着火红的嫁服,静静地坐在亭中。
她将繁重的钗饰褪了下来,团扇也不知被丢到何处,见到沈雪枫出现后,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当即站起身向他走来。
“雪枫,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符辛辛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妆容仍旧雍容貌美,“若今日不说,以后说不定我都没机会说了,一辈子都在后悔。”
沈雪枫听了有些好笑:“到底什么事值得你这样上心?”
符辛辛左顾右盼,良久才低声说:“夫君他、他喜欢男人,家里豢过不少男倌。”
“哦,原来是这个,”沈雪枫安慰道,“多谢告知,不过此事我早已有所耳闻。”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符辛辛艰难地说:“重要的是夫君喜欢的人是你,为此,他寻来不少与你相像的人,雪枫,他最近好像在密谋着对你做什么事,你一定要小心。”
第67章
酒过巡,皇后才携长公主回宫,沈雨槐将銮车送至长乐门外时,雪已下得越来越大,气温有些冷了。
姬映秋多问了一句:“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兴庆宫歇下?沈府那边自然有人通传。”
“恐怕不行,”沈雨槐抬头看了眼微微泛着光亮的夜空,“雪枫还在大殿下府中,留他一人我不放心。”
“再不济还有我弟在,”姬映秋顿了顿,还是道,“算了,他如今也是意气用事的年纪,不能没有长辈看着。”
她转身命宫婢取来狐裘,又从自己腰上摘掉东宫令,一并交到沈雨槐手上:“夜里雪下得更急,你穿这个回去,若是遇到什么事,这块令牌或可帮你挡一挡。”
“多谢公主。”沈雨槐没有推辞。
“你去吧,”姬映秋对她笑笑,“我还要去太极殿探望父皇,此次婚事没办在宫中,他生了好大的气。”
沈雨槐披衣点头,拽紧手中的缰绳扬长而去。
见她策马消失在雪影之中,姬映秋敛起笑容,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软轿,重新整理起身上的装束来。
夜半,太极殿仍旧灯火通明,江宿柳跪坐在寝殿中,双手捧着一本经书,清润的嗓音不断地诵读着难懂的文本。
层层纱幔中,干封帝形容枯朽,看上去如一具久不见天日的僵尸。
半年不过,他已从身材高大健硕的壮年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常常半夜失眠多梦,睡梦中反覆地念着“子焕”这个名字。
姬子焕是他早逝的二儿子。
江宿柳跪在蒲团之上,又听到干封帝口中呜咽着这两个字。
他默默地翻过一页书,低声道:“陛下又在借子思人?若是仙逝的皇贵妃知晓您夜夜如此思念二殿下,想必也不能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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