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郑重的礼数：“多谢款待，先告辞。”
大禅师也站起身来，他落在皇甫成玉身上的目光幽怨，看着面前的人道：“多保重身体啊。”
皇甫成玉对他笑了笑，缓缓道：“都年过半百了还来操心我呢。”
大禅师哭笑不得，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这个臭小子！”
皇甫成玉转身朝外面走，简越原本要跟上他，大禅师在后面说：“这孩子留下，我给你取一些茶叶带回去。”
简越顿住脚步看向皇甫成玉，就像是以前跟家里人到亲戚家玩，亲戚开口留了，要先看一眼家长听取意见似的。
皇甫成玉道：“既然大禅师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简越点头道：“是。”
皇帝的仪仗来的时候浩浩荡荡的，走的时候也是，他一走，院子里瞬间就空荡了许多。
简越转身道：“您告诉我茶叶在哪里，我去取。”
大禅师道：“跟我来吧。”
简越没想到还有亲自带路这个待遇，迈步连忙跟了上去，大禅师的院子也非常的大，九曲回肠的，他一边走一边道：“皇帝对你很不错啊。”
简越疑惑道：“有吗？”
大禅师笑了笑说：“他很少让贴身的人进院子的。”
简越第一次跟着皇甫成玉也不知道他以前对身边的人是怎么样的，听到大禅师这样说也就跟着高兴了下：“陛下的确很好，奴才能遇到陛下是奴才的福气。”
路过一间院子的时候，大禅师忽然停住了脚步。
简越跟着他停下。
大禅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小院子说：“小时候，他刚来白露寺的时候，就住在这间小院子，那个时候他年龄小，体弱多病，贴身的小太监带着他来见我的时候，他怕生的厉害，还躲在小太监的后面呢。”
简越试着幻想了一下皇帝陛下怕生的画面，那画面实在太美了，他都不敢想。
大禅师道：“你肯想像不出来，皇帝小时候是那么胆怯的孩子吧。”
简越没敢点头，但还没反驳。
大禅师看着不远处的院子脸上露出了些许怀念的神色，然后缓缓道：“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因为体弱，总是沉默寡言的，平时也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只有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太监会依赖一些，我以为他的性子便是那样，直到听闻他亲手杀了自己的贴身太监，我才知道，这个孩子没有我想像中的脆弱啊。”
简越有些震惊的抬头。
他听说过皇帝杀了自己贴身太监的事情，但是这也只是宫中的传言，没想到竟是真的吗！
大禅师对上了简越震惊的目光后笑了笑说：“很意外吗？”
简越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嗯。”
大禅师就说：“因为当年太监被皇后收买，联合了其他的嫔妃对他下了毒，还陷害了他的母亲，他亲手杀了那个小太监，那年他也才不过九岁而已。”
简越听的心头一震。
九岁。
寻常孩子正是活泼爱玩的时候。
大禅师叹了口气说：“宫里的孩子，都过早的长大，长不大的，都夭折了。”
简越轻声说：“陛下过的不容易。”
风吹过树叶泛起沙沙的声响，两个人站在院落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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