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初学者,颇为不耐地“啧”了声,丢下句“浪费时间”转身便走。神通鉴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感觉下一秒徐行就要暴起伤人了,但徐行只是把剑捡起,起身,拿袖子碰了碰自己受伤的地方,走远了些,有些百无聊赖地等它自己长好。
神通鉴道:“你不生气吗?”
“怎么可能不生气。不仅恼怒,而且烦躁,不甘,怨恨,很想冲上去,同样把他踹在地上,还一样的话回去,可是做不到。于是更生气了。”徐行停了停,忽的想到什么,扯了扯唇角,道,“……原来这就是输给一个人的感觉。”
只是一次而已。她垂下眼,看着地上的蚂蚁,喃喃道:“可真是……很不好受啊。”
伤轻了,几乎很快就能好,伤重了,有时回禁地时仍带血痕。后枣对此也不意外,甚至拐弯抹角地安慰道:“白族的体术一向都不好,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这样。别的族群看重勤练,是因为不慎被近身后捅了一刀是真的很容易死,但我们……你也知道,不容易失去的东西总是觉得不重要。”
因为没输过,所以觉得输一回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没有被真的千夫所指过,所以认为名声不重要。
因为一直是“只有你一个这样”,所以听到“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这样”时,才觉得这般难以忍受。
“……”
空闲时,徐行会带着绫春一同巡山,也不是次次运气都那样好,偶尔会遇到前来采药的小道士老道士,而这些人也当真如绫春说的一般,只会两句话,“你为什么在这里”和“我为什么在这里”,所以皆有惊无险。
直到徐行剑招进步神速,挑下的对手越来越多,对上了某位眼熟的年轻道人时。
那道人见到她,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随即,剑尖垂下,微微点地,这是下对上的武斗礼节,徐行一挑眉,也跟着用剑尖点了点地。
道人正色说:“在下姓方,单字一个潜,刀剑无眼,但请手下留情。开始吧!”
徐行道:“但你好像还没问我叫什么。”
“哦,哦……”道人连忙说,“敢问道友名讳?”
徐行侧头道:“嗯……余尽?”
“我明白了。真是个好名字。”道人正气凛然地抱拳道,“那徐道友,请招
了!”
他紧张得很,脱口而出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一阵青白窘迫,有点尴尬地想死模样,徐行定定看着他,忽的一捂脸,很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笑得肩头都在不住颤抖。
转眼白云悠悠,三年寒暑已过,又是冬日,酒馆门前,一人走近。
徐行比平日多加了一顶斗笠,免得残雪融到领口里,冻得慌,她摘下斗笠,抖了抖雪,再借着雪水洗了洗剑,在神通鉴不满的尖叫声中若无其事入座,还是点了那几样东西,准备等卖货郎来了,带点小玩意回去给那一串刺猬球玩。
她一坐下,身旁就有几个窃窃私语,在那道:
“这是不是那个,姓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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