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窗纸上,秦行之顺利取走了刀。
她站在原地不动。
没穿鞋袜,也不能让宋枝鸾一直站着。
但他为臣,也不能这么抱她上去。
秦行之略作思考,关上门,在院中捡了一颗石子,来到女官稚奴的屋前,猜着她榻所在的位置,砸了一颗石头。
听到动静,他闪身躲在殿侧。
寝殿内又传出了声。
不多时,稚奴披着衣裳出来,手里提着灯,进了宋枝鸾的寝殿探看。
秦行之见稚奴进去,才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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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宋枝鸾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魇症?”
稚奴揉揉眉心,眼下一圈乌黑,“对。”
“本公主夜里跑哪去了?”
“就在殿下的寝房,我曾听人说过,有人魇症发作会重复白日做过的事,满世界的跑,殿下的情况还算好。”
宋枝鸾看着铜镜里的脸,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自己昨夜做的那个梦,她敛了几分笑,“本公主没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吧?”
稚奴道:“说了。”
“说什么了?”
“很多,全是稚奴听不懂的,连不成什么话。”
宋枝鸾暗自心惊,幸好听到的是稚奴,不然在府上叫别人听去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难保不会惹祸上身。
“能治好吗?”
稚奴点头:“这算不上什么大病,殿下也是第一回发作,一会儿稚奴便去皇宫里抓药,殿下放心。”
“要多久能好?”
“殿下近日总是梦多,忧思过重,若是能放宽心,兴许一月便可治好。”
宋枝鸾听了有些头疼,她不觉得她能控制自己放宽心,两世的记忆不是她想理清,想忘却便忘却的,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多则呢?”
稚奴道:“多则两三月。”
宋枝鸾暗暗松了一口气,道:“两三月,倒也不算太长,等本公主禁足解除之后,这症状便也差不多没了。”
稚奴笑着点头,她没有错漏适才宋枝鸾知道自己梦游事一瞬间变得沉默的表情。
殿下有她的秘密,不愿让旁人发现。尽管昨夜几乎一|夜未睡,稚奴还是道:“在殿下治疗的这段日子,便由稚奴来守夜吧。”
宋枝鸾的寝殿是有专门设给侍女榻的地方的。
刚住进公主府时,因是在北朝公主的府邸上重新修缮,守夜侍女也是有的。
随着住的日子久了,宋枝鸾更喜欢寝殿这样的地方只有她一人,便不再设人守夜,可那床榻还是留了下来。
夜里若是宋枝鸾再梦魇,稚奴隔着正厅与屏风也能发现。
宋枝鸾想了想道:“也只能如此了,这事暂且保密,除了玉奴,谁也不要透露。”
“是,殿下。”
有稚奴在,宋枝鸾安心不少,只是每日需得多喝一碗药安安神,坐着玩了会儿九连环,她便起身往靶场去。
拿了箭,宋枝鸾准备搭上时,好似想到了什么,举起的胳膊放下,对跟在她十步开外的秦行之道:“你也会射箭吧?”
通透灼眼的日头,将宋枝鸾侧身时纤长浓密的睫毛映照的根根分明。
昨夜宋枝鸾抱住秦行之时,他能嗅到她的发香,现在明明相隔甚远,他鼻间依稀又萦绕着独属于宋枝鸾的清香。
在所有真真假假的传闻里,只有一条关于宋枝鸾的从未被质疑过。
那便是她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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