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加茂大人,是有事吩咐——咦?”
敲钟的僧人迷茫地看着我接过他手中的钟椎。
“别问。”我面无表情地说,“问就是天元大人的旨意。”
通过撞钟的行为,那些心烦意乱的杂念终于被我揉成一团。
冷静下来后,我才能开始做手头的正事。
三天不到。
里梅留在寺庙里的术式痕迹终于被清理干净,接下来就是一些重建事项。
当然,我不是为了重建场地才跑过来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死在那位童子手下的人,遗体都已经被送去殡仪馆火化了,只有一具我让他们留了下来——那就是引发里梅大开杀戒的临时容器。
他在当天就在我命令下,被放进了地下的冰窖里,之后请入殓师上门,修复遗容,今天正好收工。
信徒恭恭敬敬地我带去了藏尸的地方。
掀开蒙脸的那层白布,有一头粉色的短发率先进入我的视线中。
……很像。
纵使经过修复的躯壳有些变形,我却还是凭借着那眼熟的五官轮廓看了出来,这个人和虎杖老爷子…也和虎杖悠仁高度相似。
我很清楚,虎杖家早没有其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了,当年羂索也是看重了这点,才附体到虎杖悠仁的母亲身上。
这种程度的相似绝不是巧合。
为此,我沉住气,细细检查了一遍尸体。
尽管残留的不多,但对方的血肉和骨头都有遭到过咒术扭曲矫正的痕迹,不会天生就长成了这种模样。
我想起了土屋太郎的遗言,他战战兢兢提过,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
里梅没有今川那种玩弄虐待他人的嗜好,只做必要之事,但种种行经来看,他不仅是心急,恐怕还有自己的盘算……嗯?
我敏锐察觉到一道不容忽视的气息出现背后百米开外的位置,它就像是雨天雷电,迅速地闯进我所处的冰窖里。
听见木材噼里啪啦碎开时那一刻,我面不改色,脚步偏移,刚从原来所站的位置退让半步——
轰。
拔地而起的坚冰贴手臂,轰然穿破所在的空间。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这可都是要钱去补的。
我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身后。
被我如此称呼的白衣童子站在庭院的石板上,具有穿透力的视线有如冰锥那般落在我身上。
刺骨的寒气在他的身侧萦绕不散,瞬间弥漫在整个狭小的空间内。
我将手掌放在胸口前,面带浅笑地向他献礼,“日安,里梅大人。还以为您不打算来赴约了。”
对方冷睨着我,不声不响从袖中探出一只惨白的手。
我挑挑眉,从容不迫地迎上他的眼神,刚想接着说些什么,下肢就感觉一沉,竟是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冻住了。
“不要以为我和羂索有束缚,就动不了你。”
白衣童子保持施展术式的姿势,与霜雪同色的眼瞳倒映着我的身姿,像是要把眼前的障碍一并冻结。
束缚,它是能力者交易之间的必需品,是非自然界里最可靠的天秤与锁链。
但反过来说,只要不违背束缚,除此以外的东西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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