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让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周涉:“你们早就……”
“嘘——”时岁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眼底泛起玩味道笑意,“将军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把密不透风的玉门关……给本相捅出个窟窿来。”
第18章
时岁从袖中取出白袍军虎符推到了沈清让面前。
他指尖在上面轻敲了两下:“二十万白袍军,以恭定大将军为帅,对上十九将的二十五万私兵……”时岁唇角微扬,“绰绰有余。”
二十万对二十五万,这本该是场胜负难料的死局。
可若主帅是沈清让——
时岁垂眸轻笑,这便成了场毫无悬念的碾压。朝堂上下,谁人不晓?
“为什么……”沈清让的声音发抖,“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太清楚了。清楚十九将对他的嫌恶,清楚当年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如何加诸己身,更清楚如今十九将犯下的是怎样诛九族的谋逆大罪。
桩桩件件他都记得分明。
可偏偏……
为什么是我?
沈清让想。
父亲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十九将与宁远的情形犹在眼前。纵使他们负他在先……
沈清让闭了闭眼,喉间涌上铁锈般的苦涩。
为何定要是我?
“沈将军别忘了。”时岁和沈清让说话的声音第一次带了冷意,“官职所在,便是护得本相周全。”
沈清让心头一颤,随即在心底苦笑。
他早该明白的。
堂堂丞相大人,将最柔软的过往剖开给他看,诱他许下护他平安的誓言。
原来,不过是为了今日。
“得了。”时岁懒懒起身,后半句话却是对着周涉说的,语调已恢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周大人,随本相去密道走一趟。”
西厢房下的密道幽深。
时岁提着灯走在前面,火光映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周涉跟在他身后,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你非要这样逼他?”
这分明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局。
时岁的脚步未停,声音轻得像一缕烟:“逼他?”他低笑一声,“我是在救他。”
周涉皱眉:“用这种方式?让他亲手——”
“你以为他还有退路吗?”时岁忽然停下,转身时袖摆带起一阵冷风,“箫启明已经盯上他了,若我不先下手,死的就不只是那十九个老东西。”
时岁能护住沈清让一时。
也能将箫启明连根拔起。
可若沈清让始终学不会在刀尖上行走……
灯影晃动,映出时岁眼底翻涌的暗色:“沈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他一个了,周涉。”
周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说什么?
想说……
时家不也只剩你一人了吗?
想问你以己身为饵的时候……
可曾给自己留过半寸退路?
“到了。”时岁轻声道。
周涉抬眼,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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