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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让紧绷的身子终于渐渐松软,时岁刚要松手。

“呕——”

方才艰难咽下的粥食尽数吐了出来。

时岁医术虽不精,却也知久未进食之人易生反流。他顾不得衣袍上溅满的秽物,急忙取来温水,托着沈清让的后颈一点点喂下。

直至后半夜,时岁已强灌下两碗汤药。沈清让喝三勺吐两勺,高热虽退,却把当朝丞相折腾得满身狼藉。

管家侯在一旁,看着时岁给自家将军掖被角的动作,忽然道:“将军从前生病,都是这么硬熬过来的。”

都是把自己锁进房里,清醒时便起来喝药,昏沉时便靠着意志力死扛。

时岁的眸色暗了暗。

“退下吧,我守着。”

房间内又只剩下二人。

时岁坐在床边,指尖悬在沈清让眉宇上方,终究没敢落下。

那人却在梦中蹙起眉头,唇瓣无意识的开合。

时岁慌忙俯身,温热的吐息拂过耳际:“……阿爹……怕……”

“……我怕……”

锦被下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

他再顾不得分寸,隔着被褥躺下将人整个裹进怀中。

“呼噜呼噜毛……”时岁学着幼时阿姐哄他的模样,一手垫在沈清让颈下,一手轻拍他单薄的背脊,“吓不着……”

低沉的呢喃在帐内织成温柔的网:“长云来吧,长云回来吧……”

怀中人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贴了贴,颤栗的呼吸终于渐趋平稳。

时岁的嗓音忽然转成封陵小调。

那是他幼时发热,阿姐常唱的安魂曲。

他想起,三年前,自己也是这般,隔着被子抱住沈清让。

记忆回到三年前的雨夜。

圣旨明明就摆在案上,沈清让却执意不信。

高烧未退就拖着病体跪在宫门外,非要今上还他父亲一个清白。

时岁至今记得那日的雨。

他撑着油纸伞站在宫墙拐角,看着那人跪在雨幕里,脊背挺得笔直。

四个时辰。

沈清让跪了四个时辰。

他就在阴影处站了四个时辰。

直到那袭白衣终于支撑不住,像折断的玉竹般向前栽去。

时岁这才惊觉自己掌心早已被伞骨硌出血痕,飞身上前时,怀里的人滚烫的令人心惊。

他能走到今日权倾朝野的位置,一半是因着时家那场血仇,还有一半……是因为沈清让。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四次相见。

初入京城时,他想象中的沈清让该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将门骄子。

直到真正踏入这吃人的皇城,才明白——

在权力面前,再惊才绝艳的人,也不过是俎上鱼肉。

身似浮萍,命如草芥。

从七品拾遗到只手遮天,这一路染了多少血,只有时岁自己清楚。而每次朝堂上那些针对将军府的奏折,都是扎在他心口的一根刺,逼着他往更高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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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天生就会玩弄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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