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瞧他神色, 忽然低笑:“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指尖点了点他蹙起的眉心, “不能做暴君, 嗯?”
被戳破心思的时岁闷哼一声。他确实在盘算着如何将那些逆党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我有个主意。”他突然直起身, 眼睛亮晶晶的看向沈清让。
“嗯?”
时岁指尖轻点自己的唇瓣:“哥哥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保证干干净净,连半点儿血腥气都不会有。”
沈清让蹙眉。这小狐狸又乱喊……可他不得不承认,时岁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有时确实比堂堂正正的帝王之术更有效。
沈清让的吻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时岁唇畔。帝王耳尖泛红地退开:“现在可以说了?”
时岁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哥哥可还记得尹竹?”
自然记得。那个为被陈裕安送去江南的痴情人。
“他不是已经……”沈清让话未说完, 便被时岁截住。
“陈裕安在江南养伤,尹竹的嗓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时岁把玩着沈清让的衣袖,“他们欠我个人情。陈裕安毕竟是箫启明最得意的门生,那些余党不敢不从他的令。”
沈清让挑眉:“朕记得,陈裕安不是已经……”忽然会意,失笑道,“想不到杀伐果决的摄政王, 也有心软的时候。”
时岁轻哼:“不过是尹竹拿他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换的。”他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我只答应给陈裕安选择的机会,可没许诺给他活路。这么大的人情, 他不敢不还。”
“那朕明日……”
“不行!”时岁突然扑上来捂住他的嘴,眼中满是醋意,“你不许见陈裕安!谁知道那厮对你还有没有非分之想!”
沈清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醋劲儿逗笑了:“人家心里装着尹竹呢。”
“我管他黑竹白竹什么竹!”时岁气鼓鼓地扯着沈清让的衣襟, “天底下谁都比不上我的长云。”说着说着竟把自己说委屈了,“我瞒着你留他性命,就是怕你们……”
“胡说什么?”沈清让捏住他下巴,“朕与他何曾有过旧情?”
时岁语塞,这才意识到自己醋得毫无道理。索性耍起无赖,把脸埋进沈清让颈窝里蹭来蹭去,闷声道:“反正……不许你见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自从得了沈清让的偏爱,时岁骨子里那个娇纵的小公子便彻底苏醒。而帝王甘之如饴,纵着他这般无法无天。
“好,不见。”沈清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那摄政王大人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余党?”
时岁这才抬起头:“我让金羽卫带着陈裕安的手书去招安。若有人不从……”他突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清让捉住他作乱的手指:“不是说不见血?”
“自然。”时岁凑到他耳边,吐息温热,“不从的就送去北疆挖矿,正好补充军需。”
帝王失笑,这法子确实比他的温和些。正要开口,马车忽然一顿。
“陛下,到宫门了。”
时岁不情不愿地从沈清让怀里起身,却在掀开车帘的瞬间僵住。宫门外,苏涣正抱着一摞奏折,笑得意味深长。
“看来……”沈清让整理着被时岁揉皱的衣襟,“我们的丞相大人是来讨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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