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审)
次日黄昏,时岁才从混沌中醒来。
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湿意。恍惚间记得,昨夜昏迷前似乎有人轻轻吻了他的额头,低哑的“对不起”三个字,像一片雪落在滚烫的皮肤上,转瞬即逝。
是那个桀骜的少年?
还是……他的长云哥哥?
“醒了?”
熟悉的嗓音传来。时岁微微偏头,看见已经恢复原身的沈清让正搁下朱笔,起身朝榻边走来。
“……哥哥……”时岁哑着嗓子伸手,颤抖的指尖去勾沈清让垂落的衣袖,“可消气了……”
尾音尚未落下,便被纳入一个带着龙涎香的怀抱。沈清让将人紧紧搂住,下颌抵在他发顶,掌心覆上那截纤细的后腰,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是我不好。”
时岁仰起脸,眼底还泛着未消的红:“那我要吃哥哥亲手做的面。”手指不安分地戳了戳沈清让的胸口,“还要等我好了之后……”
他凑到沈清让耳边:“休朝一日,让我报仇。”
沈清让低笑一声,扣在时岁腰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好。”
少年沈清让策马登上玉门关最高的山丘,大红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
他遥望京城方向,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温度。时岁柔软的薄唇,滚烫的身躯,以及那双盛满水光的眼睛,都如同烙印般刻在记忆里。
边关的朔风卷着黄沙掠过铠甲,他最终垂下眼眸。
此刻烽火连天,他不能抛下将士们去寻他。
更不能将他拽进这血雨腥风里。
沈清让突然扯下腰间的沈家主母玉,低头轻吻。
六年。
他想。六年之后。
他会再次和时岁成婚。
战马嘶鸣着转向军营,少年将军的背影渐渐融进边关如水的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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