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事情不多了,心气也没前些年厉害了,人便跟一下子老了下去似的。
寿宁宫的宫人听说陳怀衡来了,便去唤起了还在覺中的太皇太后。
她悠悠转醒,听到是皇帝来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让人扶着起了身,便去了外殿见他。
她并不意外今日陳怀衡会来,这事在她的意料之中。
施宁煦在皇宫中出事,即便这事被推脱到了那个小宫女身上,可陈怀衡又難道不知道真相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太皇太后知道陈怀衡早已猜到了那日御花园中的事情是谁而为。
今日过来也无非是说那日的事。
可即便是知道他的来意,太皇太后脸上也没什么忧惧之色,反倒是笑吟吟问道:“皇上倒是鲜少会到了寿宁宫,今日是所为何事?”
陈怀衡神色很淡,眉眼之中能看出泛着冷意。
他道:“宁煦是功臣之后,她父亲后半生驻守北疆,死在北疆,自他元妻死后,一生未娶,膝下也就这么两个孩子,为了叫朕不痛快,皇祖母要这样对她?”
陈怀衡直接开门见山说了来意,语气也十分不善。
太皇太后听了仍是笑:“凡事都要讲證据,皇帝你这样说,便太没道理了。”
你若是找得到證据便来吧,我任你处置,可你有吗?
太皇太后拿起了杯盏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淡声道:“你今日来,原是宁煦来讨公道的啊,我还以为你是为妙珠而来。”
她这话带着几分试探,陈怀衡自也听出来了。
他对太皇太后道:“一个宫女罢了。”
太皇太后却不信陈怀衡有表面上那般風轻雲淡,她笑着摇头:“那这话怎能这样说,宫女又如何,皇上上心不就是了。”
陈怀衡却不接茬,寒声道:“若上心,那日朕便已经让人来寿宁宫拿人了。”
太皇太后意味深长“嗯”了一声,笑道:“那听着好像确实是不怎么重要呢,我还以为你和你父皇一样呢......就喜欢那些出身卑微的贱骨头。”
斗争已经开始,他们之间早就不用讳饰。
陈怀衡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道:“她就算卑贱,那也是乾清宫的人,用得着皇祖母来置喙?”
太皇太后道:“还什么都没说呢,何必急成这样。”
陈怀衡冷笑一声,道:“不过皇祖母说得也是,凡事要讲证据,宁煦的事朕是寻不到证据,不过,这世上大多事还是都能寻到根源,记得前些时日皇祖母家中的子侄犯了不少事,已有人弹劾到了朕的面前。”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神情僵持了一瞬,可很快却又恢复了寻常:“若犯了錯,罚就是了,皇上既已能独当一面,又何须来同我说。”
陈怀衡笑,道;“自也不是想来过问皇祖母意见,不过也是知会一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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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衡没什么好继续和太皇太后说的,也没继续在这待下去,起身离开。
看着陈怀衡离开的背影,太皇太后脸上那牵强的笑转瞬间消失了干净,她将手边的杯盏掷出,一声脆响,茶杯应声而碎,周遭宫人也都跪了一地。
*
妙珠从主殿那处离开后,便拿了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堂那边。
已经十一月了,入了冬后,天气变得十分寒凉,妙珠进了净室,却没放热水,直接打了桶凉水兜头浇下。
她叫这水冰得打了一阵的机灵,可仍舊没有停手。
一直到了最后,实在冷得不行了,再浇下去就要昏倒了,才终于收了手。
她没急着穿衣服,一直到身上的水干得差不多了,才把衣服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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