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完药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仍旧些许凝滞,不过陈怀衡也没将她强行留在这,放人安生离去。
自那日之后,陈怀衡仍旧让那孔嬷嬷教着她,只是,不管妙珠怎么走神怎么不听话,都没再挨过板子了。
他又来让女先生教她读书认字,妙珠开始读书之后才知道,原来论语还只是相对简单的书籍了,还有些更复杂的东西,生涩难懂,便是連读着都拗口。
这女先生脾气便比孔嬷嬷好多了,她的性子和卿云有些像,就是年岁长她几岁。
妙珠平日都唤她“陶先生”。
陶先生脾气柔一些,妙珠便也跟着柔,她知道先生是陈怀衡寻过来的人,她想,若是自己学不好了,那陈怀衡说不准是要牵連陶先生的。
那是不行的。
陶先生連罵都不会罵她,那她是决计不能連累她的。
妙珠是个心思颇多的小姑娘,就连陶先生都察觉出来了。
心思多并不是贬义,相反,实在算一种称赞的话。
在来之前,皇帝曾同她说妙珠不大服管教,可来了之后,发现也并非如此。
她是女先生,从前带过不少的学生,妙珠已经算是她带过最听话的姑娘了。
她一开始的时候以为她性子本就如此,可是后来有一回来早了,妙珠还在孔嬷嬷那边上课,她悄悄在暗处瞧了几眼,才发现妙珠不在她的课上,果真就有些不服管教了。
可
是,陶先生非但没有因此而嫌恶她,对她还更有些改观。
她知道,妙珠大概是怕自己学不好,而连累了她。
陶先生看得出来,皇上对这小姑娘很是看重,虽然他總是说妙珠不听话,可提起她时,眼中大多时候怀揣着喜意。
皇帝没必要在一位女先生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所以,陶先生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帝王的情绪。
再又教学几日,才发现妙珠其实也很聪明。
一开始她教她论语,她以往大抵是学过,读得很是顺溜,后来又教她背千字文,不过几日通读顺畅而后竟也能背了,再后来,一些疑难杂诗,她虽读不大明白,可總也是听话好学的。
妙珠是个好孩子。
就连陶先生也很喜欢她。
她想,没人不会喜欢妙珠的。
她在乾清宮教了她快有半月的书,直至二月中旬,京城的最后一場春雪在一个日中落下。
金殿玉阙上又悄然覆上皑皑白雪,本来都快转暖的天气又变了寒凉,乍暖还寒,捉摸不定。
妙珠在主殿那里和陈怀衡用过午膳,被他拉着在里面歇了个中觉,眼看快到了下午读书的时候,便起了身。
许是落雪的时候难免叫人懈怠,望着那片白茫茫的雪,人的心里头也跟着空落落的。陈怀衡不想让妙珠离开,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妙珠挣扎,道:“该到时辰读书了呢。”
读书这点也好,至少也不用成日和他在一处了。
有时候便歇在一起睡个中觉,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被他弄来龙塌上,自己的房间到是一直空着了,除此之外的时间,大多都是跟着嬷嬷和先生在学东西。
陈怀衡道:“时辰不时辰的不都我说了算?迟点去,再歇一会。”
妙珠被他抱在怀中,背上尽是他灼人的热意。
她闷声道:“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不能这样,这样不好。”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累她一起让旁人等着,好没礼。
陈怀衡听她張口叭叭叭的就是一些大道理,忍不住好笑:“让你读书倒还讥上我了,等就等了,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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