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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砚,夺回来好吗。

毕竟从一开始,传位诏书上写的是吾子怀霖,而非,五子怀衡。

他的一切,本都该是你。

恨吗?怨吗?

陈怀霖看着太皇太后那哀老的面庞,他抓着她的手不受控制的用力,好像都要将她那本就单薄的指骨捏碎,他下颌紧紧绷着,忽问道:“那为什么一开始是我,后来又不是我了呢。”

“皇祖母。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没有打乱他的思绪,反倒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正是因为太过清醒,身上都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寒。

太皇太后毫不避讳地说出真相,她似乎是还想要在击溃陈怀霖的心神上留下更浓墨重彩的一笔 :“是我啊,霖儿。”

“当初是我,逼了你父皇改了诏书。”

殿外的寒風十分凛冽,这场春雪来得突然又急切,有摧枯拉朽之势。

仁宗死前怎么都看不清的母亲的脸,可若是看清了她就知道会有多可怕。

太皇太后那张脸上,尽是贪婪,一直到死,也仍旧不愿隐瞒她的巨大野心。

陈怀霖是最亲近她的一个子孙了,她年老势衰之时,也只有他一直侍奉在身旁,只有他一直在宽慰着心情不大好的她。

可是,她在濒死前,却给陈怀霖留下一个足够让人心折的消息,她死了,也不想他们安生。

黑暗中的动物没有感情。

黑暗中的动物没有感情!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一切都是为了权利。

誰步入了这个名利场那都是一个样。

谁步入了这个名利场那都会被毁成这个样。

陈怀霖的眼神肉眼可变的发生了变化,眼中的光芒似乎也随着太皇太后的气微一点点退了下去,她快没气了,说出了这件隐藏近十年的事后,再没有能支撑她呼吸的东西了。

死前,他看到陈怀霖嫌恶地看向她。

看到陈怀霖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

而她,一点点地没了气,可是,那双眼中反泛着势在必得的、诡异的光芒。

红花开了。

紫禁城又死人了。

实际执掌了政权的几十年的女人,便这样在一个风雪夜中悄无声息地咽了气。

此间一片死寂,阒无人声,只能听到风疯狂拍打门窗的哐啷声响,殿内的烛火分明不曾被风刮到,却仍旧抖动得厉害,陈怀霖那投在墙壁上的影子,颤抖,颤抖......

父皇生病的那段时日,他去看过他,他仁爱的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他的额头。

他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没说,仁宗什么都说不出。

他从始至终,就是父皇最满意的皇子。

陈怀霖不知是在殿内坐了多久起身,他身上不知为什么冷得好像动弹不得了。终于,他直起了身,往外殿去,那外头的老嬷嬷匆匆迎了上来。

陈怀霖淡声对她道:“皇祖母归天了。”

他的语气极其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这和从前的那个陈怀霖截然不同。

他的皇祖母死了,他那最敬重的皇祖母死了。

可他竟没有一丝伤痛。

可老嬷嬷也再来不及在这这情形去多想些什么了,只得慌忙赶去里殿。

不多久,就从里面传出一声哭声。

“娘娘归天了!”

*

等太皇太后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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