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猜到了这一位陈姑娘的来意。
只是一个番寨寨主之子,光天化日便在京兆府中那样嚣张,若不按律把罪治了,谁知道后头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陈究身上全无功名,轻易便诬陷旁人是为奸细,如此做法,怎能纵容。
再一说,若她没有记错,那板水寨寨主田英,今日分明已经身首分做两半,如何能给儿子“出气”?
赵明枝听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又全是自以为是,与她那哥哥沆瀣一气,便懒得奉陪,道:“此事我已尽知,倒是陈姑娘有所不知,你那兄长诬我通狄,这样脏水难道由他泼了?那田寨主之子寻衅滋事,合该入狱,你若觉不妥,自去寻衙门赎人便是,与我何干?”
说完,转身就走。
陈姑娘急忙在后面追着叫道:“边境家国大事,怎么能只讲死理的?我知道你是京城而来投奔亲故,难道不想西北安定?做人怎么能这样自私?你又没有当真被诬陷进了牢狱,我哥虽是做了恐吓,其实……”
她还未追上,就被几名镖师拿人身隔开,半点不叫再往前走。
赵明枝就地回身,先看向陈老夫人,却是指一指那陈姑娘,笑道:“原来老夫人所谓涌泉相报,便是这个意思?”
陈老夫人尴尬站着,只好道:“赵姑娘不妨退上一步,将来想要在京兆府立足,有陈公事相帮,何愁没有助力?”
赵明枝冷笑道:“就凭陈岩?他那点能耐,连个番人都拿捏不住,别人打下来了,他去舔,能给我什么助力?”
第121章 算盘
“你!”
陈姑娘张口欲要反驳,然则仔细分辨,只觉赵明枝所说好似句句都为主观,明明毫不客气,偏偏平铺直述,全是事实,压根无从驳起。
半晌,她也只好骂道:“我父是为朝廷忍受屈辱,你这样的村妇,自私自利,哪里懂得他忠君爱国之心!”
赵明枝冷嗤一声,道:“多谢你父忍辱,忍败了几万番兵,忍降了七十二峒峒主,还忍出了我军敬德关大捷,若非你父舔忍,秦州如何能有今日安稳?”
又冷声道:“你这话不如拿回去问陈岩,看他敢不敢当着秦州军民的面说——难道不觉亏心么?”
她并非仓皇逃难的闺阁少女,对番地所知,又岂是这一位陈姑娘能比得上的,寥寥几句,和着话语中讽刺之意,听得对方脸上涨得通红,一旁的陈芷蕙更是如芒在背,只好装作聋子。
陈姑娘又是气,又是臊,讲不过道理,气得就要冲上前动手。
只她还没多走几步,就被陈老夫人一把伸手抓住。
陈姑娘心火上攻,就要骂仗,却见周围不是李氏镖局的镖师,就是李家护卫,数十名彪形大汉个个瞪着眼睛看来,人人面带怒色,那怒意仿佛发自内心,犹如想要撕了自己一般,哪里还敢动。
她打了个激灵,心里实在害怕,只好退后几步,躲在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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