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找我谈过?。我是他舅子,他若此行顺利,回到邺城应该能再有升迁的机会?,只是没想到……”
她不说话,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是白皙和干净的,和今日他们在路上碰见的那些黝黑瘦弱的流民们相比,完完全全不同。
她生来就?是贵族,即使在姑母进入齐宫、成?为?齐宣帝的宠妃之?前,斛律一族虽然没落,但在关外?的草原上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林林是太医之?子,虽家世远不及已是齐室外?戚之?一的她,但她听他将起过?许多?次他从小的生活,富足安逸,所以他们父子和姐弟,才会?热衷于外?出施诊,帮助更多?的穷人和病人。
他们两人,与今日见到的流民,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如?今陈境民不聊生烽烟四起,她一路看着无数人流离失所,便实在不能狠下心。
苦难,伤痛,不是远离了不入眼了,便可?当其不存在。
林林教过?她一个汉人的成?语,叫“掩耳盗铃”。
“不,我不会?跟你回邺城。”她打断了他,再一次目光坚定地看着,看着他眼里蒙上的那层忧郁和犹疑。
“嗯,好,”他的话语却是出乎意料的果断,“你若是想回关外?草原,或者回到银州,我先送你回去。”
“不,”她的呼吸莫名地慢了半拍,“我也要加入大楚起义军,我要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庄令鸿——
她难得这样一本正经?地唤他的大名,
“我知道,你也想和他们一起,对不对?”
他的喉结滚动,眼神却是躲闪,她看见他修长的双手背上那凸起的一点?点?青筋,在他极力忍耐时?,他便会?这样。
“太危险了,”他不看她,每一字又都在为?她考虑,“这事实在是危险,我不能,不能让你这样。”
“可?是你今日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以你通晓古今的胸怀,你会?对这些流民们的遭遇视若无睹吗?”她的追问并不急切。
庄令鸿紧闭着双唇,斛律云绰却看清了他牙关紧咬,他不敢抬头看她,是为?心虚。
“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摆在第一位置的。”良久,他抬眸,眼神里的澄澈,如?在江州浩荡交错的水系中?最?干净的一支清泉,“我是有理想有追求,但若与保护你的初衷相悖,我宁肯牺牲自己。”
“我不要你的保护,”斛律云绰摇了摇头,“若你为?了保护我而?牺牲自己的志向,我会?不爱你的。”
“云绰……”他知道她在说气话,“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好吗?”
“我没有开玩笑,”她脱了细布的鞋子,躺到了床榻上,直勾勾地盯着头顶的床帷,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在看她,“我爱的庄令鸿是个有理想有追求,出淤泥而?不染,无论身处何地都坚持自我的人,不是胆小如?鼠的伪君子。”
“这不是胆小如?鼠,”他皱着眉,轻声反驳她的滥用?词语,“我这是思虑周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