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家两夫妻也回过神,急急赶了过来。
方鹏双手死死握住父亲冰凉的手掌,连声应着:“我在呢!爹!您怎么样?”
司若蕊也哭着道:“爹!我们都好好的!”
看见他们都没事,方掌柜艰难地呼出一口气,眼珠子动着,又匆匆问道:“你,祖母呢?”
话说得太急,他顿时咳嗽起来,牵动了伤口,血色瞬间从纱布中透了出来。
周围三人吓了一跳。
“祖母好着呢,”方鹏泣不成声,慌乱地按住父亲的肩膀,“别说话了爹!您要保重身体啊,我们没有你不成的!”
宁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这件事倘若真要算起来,源头或许在她,毕竟是她先出手在县衙杀了那两名逃兵。
她的脚步微微一动,手腕却蓦地被人拽住了,她扭头去看,是季新承。
他望着宁竹,声音放的很轻,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无论有没有你,今天这件事情都会发生,那些逃兵明显洗劫过不止一个村子,并不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找到你不过是偶然,你现在把逃兵寻你的事情说出来,除了让大家更害怕恐慌,没有一丝好处。”
宁竹的目光与他对视,眼中没有丝毫退缩,她定定地说道:“就是因为知道那些逃兵还在找我,所以才不能瞒着。”
她自认没有办法替任何人做决定,但每个人都有知情的权利,发生了这种事情,大家是聚是散,是走是留,都应该有个说法。
季新承一下被她的眼神震住了,缓缓松开了手。
宁竹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晰道:“那些逃兵在找我,我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再跟来,倘若各位不想再同路,尽管直言,我没有意见。”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月光洒在各人的脸上,映照出他们复杂的神情,没有人开口。
片刻的寂静后,方阿泰突然出声。
“宁小姐,我家老爷想请您过来说话。”
宁竹点了下头,快步走过去,方鹏夫妻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红着眼候在一旁。
宁竹看见方掌柜背后的伤口还在渗血,趴着还想尽力抬起头来看她,就直接蹲了下来,目光与他平视。
“宁,宁小友......”
方掌柜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几分艰难。
宁竹微微点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咳,是我命中有这一劫,我认了。”方掌柜脸上的皱纹因疼痛而微微抽搐,嗓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他顿了顿,喘了几口气,才继续说道:“我这伤我自己清楚,想来活不了多久了,我就厚着脸皮,在死前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宁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人莫名安心。
她本以为方掌柜会把自己死后的事交给亲儿子,出乎意料的,方掌柜没有叫方鹏夫妻俩的名字,而是叫了老管家方阿泰。
“阿泰,阿泰从我几岁时就跟在身边,为我方家上下,劳心劳力忠心耿耿,是我最为信任之人。”方掌柜说到这里狠狠喘了口气,眼珠浑浊,人的意识看着都有些混乱。
方阿泰意识到什么,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嘴里喊着“老爷”“少爷”,哭的不能自已。
宁竹静静地等着,等方掌柜说出最后的话。
方掌柜的气息越来越弱,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想把地图还,还有我昌县的一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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