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竹喃喃重复。
屋内突然变得很静。
不知过了多久,宁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朝着九蝶轻声说道:“谢谢你。”
九蝶摇了摇头,忽然凑近,笑得眉眼弯弯:“也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
宁竹重新回到了吊桥边。
不远处的宁荷踮着脚尖张望,一看见她的身影就拼命挥手,平安也冲她叫着。
封炎坐姿动都没动过,眼神却紧紧跟着她。
宁竹朝他们扬唇一笑。
最后转身回望这个为她解惑的神秘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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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了提肩上的包袱,轻松抱起地上装满了清水的陶罐,朝卜古说道。
“替我跟九蝶说一声谢谢,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卜古沉默地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等到宁竹完全踏上对岸时,吊桥就被砍断,彻底隔绝了外界。
宁荷冲上来,紧紧抱住宁竹的腰身,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你去了好久啊阿姐。”
宁竹将包袱和陶罐递给封炎,揉了揉她的发顶。
“因为阿姐去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宁荷扬起头,鼻尖还泛着红:“什么重要的事?”
“不告诉你。”宁竹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又转头看向封炎,“包袱里是特意给你要来的新衣裳,没穿过,试试吧。”
封炎没有立即去碰那个包袱,而是从怀中摸出银袋递给宁竹。
宁竹没收,挑了下眉说:“九蝶送的,你试试再说。”
封炎背后一凉,总觉得这笑容透露着诡异,心中不由生出些抗拒。
他低头看着包袱,手指悬在上方,迟迟没有动作。
宁竹催促着:“几日没换洗了,身上都快味儿了。”
封炎抿了下唇,他在死人堆里都待过,倒是不觉得自己很脏,不过宁竹都这么说了……
他还是拆开了那个包袱。
可是当他拎起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短衫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封炎的表情凝固,神情是茫然中的茫然。
宁竹的恶趣味得到满足,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
封炎:“……”
其实就是村里人穿的露膀子的短衣短裤,唯一不同的就是,衣裳的颜色是艳丽的红色。
简直和常年黑衣的封炎是两种反差。
宁竹还挺期待他穿上是什么样子。
宁荷在一旁看着阿姐。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却又说不出来,就像是……放下了许多。
这样也很好!
宁荷也跟着笑起来。
——
离开了神秘村落,宁竹将大旱和兵祸带来的一切看得更为清晰。
烈日炙烤着大地,其上仿佛有千万条交叠扭曲的死蛇,裂开的身躯能塞得下成年人的拳头。
田间作物的苗叶彻底枯黄,水塘不是干涸见底,就是成了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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