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蓑衣,从内袋掏出一个捆扎严实的药包。
“熬药会吧?去把药给爷熬上。”
宁竹点点头,低垂着脑袋接过药包。
老天不长眼, 这人的命可真够硬的, 上回被她伤得那么重,才一个月不到就又活蹦乱跳了。
不过......他出现在这儿倒是个好消息。
武波全程冷着脸,眼睛也不眨地盯着。
宁竹想着这人也活不了多久了,心态就放平,给他熬起药来。
她用井水将药材淘洗干净,装到瓦罐里,再搬出小泥炉子,慢悠悠地生起火来。
稻草燃起微弱的火光, 映得她瞳孔忽明忽暗。
武波这儿, 说不得七皇子也来了,就是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 她可以借着这阵“东风”再仔细探查一番。
半晌后,苦涩的褐色药汁在陶罐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宁竹把药舀出来,放在木盘上给他送过去。
武波掀起眼皮扫了两眼,接过碗一仰脖灌了下去,喉结滚动,药汁就吞咽进腹中。
他随手用袖子抹了唇,竟站在原地没动,又从怀里摸出个药包。
“还有这包,一起熬了。”
宁竹藏在刘海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这药又是给谁备的?
她蹲回灶台边重新洗罐添水。
第二碗药熬到一半,灶房门帘突然被掀开,带进冰冷的雨丝。
原本出去送饭的妇人们三三两两回来了。
众人瞧见武波那凶恶的面容和铁塔般的身躯,顿时闲聊的声音就小了下去,不敢造次。
方才在硝场就听说那位神秘东家来了,这位就是跟着一同来的。
几个妇人互相推搡着,脸上堆出谄媚的笑。 网?阯?f?a?b?u?y?e??????μ???ě?n?????????5??????ō??
王婆瞪了瞪周围跃跃欲试的人,依旧还是那个最先开口的:“这位大爷,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成,何苦亲自前来呢?要熬药是吧?我来给您熬……”
她眼睛一转,抬脚就往宁竹那边挤,手已经要去抢药罐,就被武波不耐烦地打断了。
“滚远点!”武波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碗叮当响,“爷饿了,做点像样的吃食来!”
王婆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点头哈腰:“是是是,这就给您整治......”
转身时狠狠剜了宁竹一眼。
灶房里顿时热闹起来,洗菜切肉,热锅烧油,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武波大马金刀坐在条凳上,摸了摸肚子,这段时日因伤忌口,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荤腥了。
眼下没人盯着,他就有些管不住嘴了。
“多放肉!再单独煮碗素面。”
“欸,好嘞……”
宁竹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熬药。
没人敢打扰这个被贵人指名熬药的小哑巴,但那些时不时瞥来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带刺。
药熬好时,饭菜也备齐了。
油汪汪的炖肉冒着热气,武波端起碗,风卷残云般吃起来,两三下就解决了。
他在王婆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目光下,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
看着摆在一边的清汤素面和药碗,武波刚要伸手,突然想起大夫的叮嘱,粗壮的手臂在空中顿了顿。
他便随手一指,方才那个熬药手艺还不错的小哑巴。
不会说话,正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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