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乙有?些?想笑,“吃饭吧。”
丹穗吃几口,她放下碗跑出去,不一会儿,她攥着一沓钱引小跑进来,“这是二百贯钱引,只能在平江城钱庄里取钱。在我们离开前,你看能不能想法子把钱引换成银子或是铁钱。”
韩乙伸手接过?来,他手上也还有?一百贯钱引没兑换,看样子他得想法子进城一趟。
“我过?几天去城门口探探情况。”他说。
“那天死了二三十个胡虏人,官府肯定会追究,城里或许还有?我俩的悬赏令,你露面?的时候小心点?。要是有?危险就算了,这笔钱不兑也罢。”丹穗提醒他。
“我晓得。”韩乙把钱引揣怀里,再一次说:“快吃饭,待会儿汤凉了会腥。”
饭后,丹穗张罗着要洗碗,韩乙不让她碰,她不坚持,顺着他的力道出去了。
天色已黑透,放眼看去,除了天上的星月,视野中再无他物。远不闻人声,近窥不到鸟鸣,夜风吹过?,只有?树叶哗啦啦响。
这天地间?,在这一瞬间?,似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这一晚,两人依旧各睡各的。
次日早饭后,韩乙带着丹穗离开这个村落,二人朝下船的河边走去。
他们连去三天,才在河边遇到一艘进城卖藕的渔船,韩乙言明他是过?路的江湖人士,户籍掉了进不了城,问?船家能不能帮忙买十五尺棉布和三斤新棉花,并愿意付辛苦钱一百文。
船家高兴地答应下来,一百文钱抵他卖二十斤藕了。
到了约定时间?,韩乙独自去河边等着,人站在河边,刀藏在一墩石头后面?,好在船家没带官吏过?来。
丹穗在家紧张地等着,直到韩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才快步跑去开门。
“如何?”她急切地问?。
“被你说中了,城里的确在寻找叫韩乙和丹穗的逃犯。”韩乙提着棉花和布匹进来,说:“你放心,我没让船家察觉到不对劲,我们还能继续在这儿住下去。”
“那钱引就不兑了吧。”丹穗说。
韩乙让她别操心,这事交给他处理。
卖藕的船家每隔两天就要进城卖次藕,韩乙掐着日子在河边等着,他每次都会托船家买几斤鸡蛋几斤羊肉,并给出丰厚的报酬。
韩乙不在家的时候,丹穗就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缝棉袍,坐累了就出门走走。
这日,她逛到村后发现一株野茶树,茶叶深绿,她兜起衣摆掐一大捧带回去。
这户人家家里存的有?干艾蒿,丹穗取一撮艾蒿掐叶取杆,她把艾蒿叶和茶树叶铺在一起,烧一堆火只取炭条,炭条装在破瓮里,燃烧时在破瓮上架上竹篮,篮子里铺上艾蒿叶和茶树叶。
等她洗完头,头发擦得不滴水了,丹穗回屋横躺在床上用艾蒿和茶叶的香气熏头发。
韩乙傍晚归家,推开门闻到一股浅淡的清苦味,不等他分辨其?中的味道,一阵风从?门外席卷进来,味道消失了。
“回来了?”丹穗披着一头半干的黑发走出来,长发及腰,色比绸缎更有?光彩,衬得她肤如玉脂。
那股清苦味又回来了,韩乙有?些?眩晕,他眨两下眼,心情极好地回答:“我回来了,你猜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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