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里的鹌鹑,脸上瞬间变了副表情。
西泽尔知道裴琮是在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裴琮做得很好,他确实很不悦,只是没有在裴琮眼前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他干脆顺势退一步。
趁着裴琮不在收藏室,西泽尔开始实施自己刚刚被“拒绝”之后的第一个预谋。
他要清理掉这个屋子里除裴琮之外,任何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
两人面对脸色阴郁的西泽尔,比恐惧更先出现的,是脸上机械般的笑容。比起裴琮,西泽尔恐怖多了。
西泽尔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搬出影蝠的收藏室,好给他腾出沙发的空间睡觉。
裴琮吩咐了,要他安分一点在家里。西泽尔遵循要求,首先就把两个小孩的嘴给堵上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实在算不上“安分”,只能尽力向裴隐瞒,不告诉裴琮即可。
“搬出去。”西泽尔语气平稳,却带着令人呼吸发紧的压迫感,“今天,马上,腾出那张沙发。”
这里是裴琮的领地。
现在西泽尔要占下来。
艾洛还想试图挣扎,嗓音才刚出口,就被西泽尔眼神生生吓了回去,立马松口投降。
晏止作为和赫洛达成合作的重要人物,他笃定裴琮不会对他下死手,西泽尔不会杀他,没有艾洛那么怂,但对上西泽尔冰冷无声的视线,晏止挣扎的意图一下子也烟消云散。
西泽尔早就想杀了晏止了。
从那人被裴琮亲手送去维兰德手里那天起。他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裴琮对晏止的态度,不一样。
哪怕裴琮极力掩饰,哪怕他面上仍旧冷淡讥讽,可西泽尔能感觉到。裴琮曾经在晏止面前会迟疑,会沉默,哪怕只是一点点。
裴琮眼神深处夹杂着一种极不纯粹的情绪,像恨,又像懊悔,更像未曾处理干净的情感残渣。
西泽尔厌恶极了那种残渣。
那不是他留下的痕迹。
不是他制造的印记。
不是他唤起的情绪。
他站在裴琮身边这么久,一直看着他如何对世界冷眼旁观、不把一切放在心上,如何嘲笑、掌控、拆解、利用——唯独晏止,像是裴琮一段未经拆封的过去。
一段他不曾参与,却能轻易影响裴琮心绪的污痕。
哪怕是一丝。
都让他无法忍受。
“裴琮怎么可以因为别人而产生情绪波动?”
“怎么可以不是为我动怒、冷眼、出手,而是对着别人的影子感到懊悔?”
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晏止成为那个让裴琮眼神动摇的人。
更不能接受自己还要忍着,看裴琮把那人留下、看他一次次从裴琮眼前经过、看他在西泽尔眼前活着,作为某段记忆的污点存在。
那不是嫉妒。
那是排他性的绝对掌控。
裴琮的每一分心思,每一次情绪波动,都只能为他而动。
哪怕是恨,也只能恨他。
哪怕是痛,也只能因他而痛。
他要的是一整个裴琮,不掺杂任何人、任何时间、任何过去。
不为报复,不为泄愤,他要在那片被污染的区域上,重新刻上自己的名字。
裴琮原本留下晏止,不过是想通过他的身份,搭上赫洛这一条线,现在已经达成目的,西泽尔疯起来更加没有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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