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以为——”他缓缓开口,“和我参加了几场比赛,就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了吗?”
“你们能活着,是裴琮让你们活着。”
西泽尔抬手,死死扣住了晏止的喉咙。手指收紧,喉骨咔哒一声轻响,像某种节肢动物断裂的信号。
晏止确实背叛了裴琮,但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更何况他现在还对西泽尔和裴琮有用,不,西泽尔只是警告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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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西泽尔嗓音低得发冷,语气平静到带了几分残忍,“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晏止瞳孔一缩,挣了一下。
西泽尔稍稍用力,骨节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晏止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晏止脸色煞白,喉咙上传来的窒息感还未散去,被一条看不见的锁链仍紧紧勒着他。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被接受了。
以为在那些角斗场的战斗后,那些彼此鲜血沾在身上的时刻,他们在西泽尔心里多少算是“自己人”。
可如今,那个在赛场上默不作声、冷眼杀敌的同伴,竟然也可以在几秒钟内、毫不犹豫地伸手掐断他们的喉咙。
西泽尔站在他们面前,身形被背光拉得极长。
西泽尔正要加重手上的力道,晏止已经呼吸困难,脖颈下方渗出一丝血痕。
就在那一瞬,收藏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西泽尔动作极快。
在听到门开的一秒内,西泽尔松开手,将手下的人扔出去,冷静处理整顿现场,还把艾洛从窗帘缝隙里拎出来。
晏止胸腔剧烈起伏,喉头剧痛;艾洛面色苍白,身上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冷。
两人坐在那儿,一个比一个狼狈。
而西泽尔转身时,表情冷静,神色自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裴琮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终端,他扫了眼客厅,语气平静:“你们在干什么?”
艾晏止和艾洛的呼吸纷纷都急促起来,好像看到了生还的希望,恨不得跳起来告诉裴琮:
——救命,西泽尔想杀了他们!
——西泽尔要把他们赶出去!
——他对裴琮阳奉阴违,想私下翻脸了!
晏止甚至下意识挺直身体,把脖子露得更明显一点,青紫色的瘀痕一环一环地压在颈侧,指印对称,清晰得像是直接从屠夫手里印下来的。
西泽尔不动声色地侧身,他没有挡住晏止,反而让他脖子上狰狞的痕迹更清晰地暴露在裴琮的视线中。
他保证,裴琮看到了。
裴琮确实看到了。
他目光扫过那片淤青,眉眼没有起伏,没有一丝情绪。只是短暂停留了一秒,便自顾自地走出门,随口道:
“动静小点。”
他就这么随意地把他们抛在西泽尔面前。仿佛西泽尔要怎么动手,都是他能接受的后果。
那一刻,艾洛和晏止忽然感到更彻底的绝望。
他们怎么会忘了,裴琮和西泽尔之间根本没有“好坏之分”。他们是一路的,只是裴琮太久没亲自下场,太久没对他们动手,才让他们产生了这种的错觉。
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黑暗。
西泽尔却忽然笑了。
他的嘴角缓缓上扬,笑容不大,却带着那种几乎病态的满足。
如果刚才,裴琮说出了任何一句求情或阻止的话,西泽尔就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杀死晏止和艾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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