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空,贺临风竟然仍有心思哼歌,勾着眼尾问他:“你喜欢吃哪家?”
简青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到强颜欢笑的蛛丝马迹,继而以失败告终。
“福顺斋。”
重新打开冰箱,他拿出几个透明的保鲜盒,表情一如既往地寡淡:“这些都收起来,明天还能用。”
土豆和苹果一样,去皮后非常容易氧化,偏偏简青像个厨房小白,没有半点要把它们丢掉的意思。
贺临风知道简青会做饭。
眼角眉梢溢出喜悦,他凑到简青身边:“我切的土豆丝是不是特别好看?”
“这条,亭亭玉立,这条,纤秾合度,这条……”
他站的稍稍靠后,个子又比简青高了些,讲话时微微垂着头,呼吸就扫着青年耳侧春风般拂过,手也往前伸着“指点江山”,兴致勃勃地给土豆选美,乍瞧去,仿佛把人圈进怀里似的。
简青胳膊肘一动。
隔着毛衣,他也能感受到男人布料下肌肉的紧绷,装模作样按住肋骨,贺临风发出“唔”地闷哼。
对力道的掌控炉火纯青,简姓总裁不为所动,金丝镜框映出微光,将资本家的“冷血”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秒。
两秒。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简青蹙着眉回头,发现本该在飙戏的贺临风正盈盈望着自己,眸子似被星火点亮。
他们离得太近。
就像那晚在空荡荡的老宅,简青背靠着墙,被贺临风堵在中|央。
“福顺斋需要提前预定,”气氛微妙,肢体接触无疑是火上浇油,简青忍住推开对方的冲动,给出彼此足够合理的台阶,“我去打个电话。”
贺临风低低嗯了声:
“打。”
话是这么说,他人却没动,不向前也不退后。
远低于标准值的社交距离,在对方看来好似十分正常,神色没有丁点暧昧的流露,以至于谁给出更激烈的反应,谁便心虚落了下风。
“要我帮你拿吗?”视线掠过青年微微鼓起的裤袋,贺临风张口。
与往日无异,他嗓音含笑,只是底色有点哑,削弱了其中挑衅的部分,流露出某种陷阱般的诱惑。
简青没理会对方。
福顺斋是他常去的餐厅,老主顾自然能受到些优待,电话一接通,对面立刻告诉简青包厢还有剩,随时可以过来,寒暄得亲切周到。
“……嗯。”
“二十分钟左右。”
“到了再说。”
大多数时候,尽管略感不耐,他都愿意维持一副礼貌的表象,就像那些藏在西装下的削薄肌肉。
但万事总有例外。
浓稠如实质的目光落于唇瓣,存在感极强,几乎让人体会到何谓把玩何谓烧灼,简青抿起开开合合的嘴巴,抬脚,角度刁钻地踹向贺临风。
常年无缘天光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皮肉下脉络蜿蜒,像一条条细长的青色小蛇,贺临风想伸手捞住那漂亮的踝骨,又怕真把对方惹毛,垂在裤缝边的指尖蜷起,没躲没闪,生生挨实这一下。
简青的拖鞋歪了歪。
然后被主人调正:“换衣服。”
进屋之后只脱了外套,贺临风一边搜福顺斋的地址一边随意披起,倚在玄关等简青。
很快,防盗门咔哒打开。
“……有点晃眼,”手电筒大亮,贺临风提醒,“是文教路那家?”
简青颔首:“嗯。”
接着第二次揪起包裹着贺临风的布料。
“怎么?”后者跃跃欲试,“害怕?要牵手才能走?”
简青:“围裙。”
“你准备去应聘大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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