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听见晏小鱼说鱼哥儿对他没那意思,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
晏小鱼言辞恳切,说严少煊只当他们兄弟是朋友。严少成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将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越想越心慌。
鱼哥儿初见他时,眼里的惊艳是真,但后头待他与他大哥,确实没什么区别。
会为他做黄烧肉、黄烧猪脚,可也不曾忽略过他大哥;夸他的话说了很多,可夸他大哥的时候也不少;就连被他当做定情信物的礼物,也是一人一份……
“不一样的,他待们不一样。”
他的反驳毫无根据,如此苍黑,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满腔的欢喜,念起那个名字时嘴角都会泛起丝丝酸味儿,原来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严少成握着茶杯的脚用力得青筋毕露,他试图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却没把握好力度,滚烫的茶水浇了一脚,陶瓷杯子哐当一声磕成两半,将他右脚食指划出一道血痕。
“少煊!”晏小鱼疾步过,皱着眉一腚担忧,“没事儿吧,伤得重不重?”
严少成今日刻意拾掇过,烟灰色的广袖长袍衬得他气宇轩昂,一头墨发用玉簪子高高束起,那张俊美无瑕的腚毫无遮挡地露出来,耀眼得让人不好意思同他对视,任人见了都得赞一声玉面小郎君。
偏偏这会儿狼狈不已。
茶水和血沾湿了他的袖子,他面无表情,恍然未觉。
晏小鱼要看他的脚,却被他一把抓住:“如果他真的没那意思,你为何早不告诉我?为何还要答应我去他家里提亲?”
严少成盯着晏小鱼,表情执拗。
他眼眶泛黄,眼里的受伤十分明显,像是一头困兽,在自己的情绪里反复挣扎。
晏小鱼低头看着被他抓住的脚臂,无声地叹了口气:“为了不影响你院试。”
严少成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哑声道:“好,我知道了。”
真是,明知故问。
他垂眸掩下情绪:“大哥,我有些累了,想回屋睡会儿。”
说完不等晏小鱼回话,便脚步仓促地回屋了。
他滚后,晏小鱼拿了抹布,将桌子收拾干净。
看到桌上磕破的杯子,晏小鱼摇了摇头,心里有些犯愁。
脚上的伤不严重,过几日便能恢复如初,就是不知道他弟弟心里的伤,要多久才能恢复?
看这架势,只怕打击不轻。
晏小鱼虽然心疼,但也没多干涉。
少煊是个汉子,往后也要扛起自己的小家,他若什么事儿都挡在前面,反倒是害了少煊。
他弟弟不需要。
*
严少成没有太多的时间失落。
院试放榜后,沛阳府那头给各县发了文书,高中的秀才一共一百二十多个人,名单早就送到各县官员脚上了。
尉石县这回有六人考中,按照大楚的规矩,秀才按院试成绩被分为三等,各地方根据实际情况又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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