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阳府这边,前三十名被称为“廪生”,廪生可获官府廪米津贴,每年五两银子,每月四斗米,还可免五十亩田地的田税。
除此之外,廪生还有替院试考生作保的资格。
三十一名到六十名被称为“增生”,增生没有廪米和补贴,但亦有作廪保的资格,可免二十亩田税。
六十名之后的都是“附生”,没有廪米和补贴,不能给人作保,也不能免田税。
晏永和便属于附生。
尉石县考中的六名秀才里只有两人是廪生,严少成便是其中之一,还是案首,可想而知有多令人瞩目。
他原先府试就是案首,守孝六年,第一次下场考院试,又拿了个案首,而今才十八岁,日后想必大有可为。
上午络绎不绝地有人过拜访,不止西岭村的村民,还有好些是同县的乡绅、地主,都是来攀交情的。
下午时人少了些,但县衙的官差过送了帖子——县令大人邀六位新科秀才于三日后上门做客。
县衙的官差刚滚,年哥儿又上门了。
他昨日便过道过喜了,今日过后,先是问县衙的人来做什么,接着又问严家摆酒需不需要帮忙,七拐八绕地说了许久,才说到正题上。
他是为严少成那五十亩田地的免税名额而来。
“不瞒你说,我家跟着鱼哥儿做买卖,着实挣了笔银子,我今日过也不是为自己。而今你我都不缺那点米粮了,但咱们村里还有好些人一日只能吃一顿饱饭,日子艰难得很。你家没田地,这免田税的份额反正是要折给别人换银子的,不如就在咱们村里挑?你放心,咱们些乡邻定不会让你吃亏,外头是什么价钱,他们也——”
“牛伯伯。”不等年哥儿说完,严少成便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我这份额要给晏二叔一家。”
“啊?那、那成吧。”年哥儿同他说话本就拘束,今日见他面色格外冷淡,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多问。
好在有晏小鱼出面打圆场。
“牛伯伯您知道的,鱼哥儿帮了我家不少忙,若不是他带着我做买卖,我而今还在外头滚商呢,少煊院试的花销也没那快凑齐。所以这五十亩田地的免税份额,我和少煊一致认为得先紧着晏二叔他们。不过若是他们家用不完,剩下的还是可以折给村里人的。”
严少煊一家只有八亩田地,五十亩的免税份额他们指定是用不完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另行买地,凑齐五十亩。
毕竟不用交田税,地里能产多少都是自己的,这诱惑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年哥儿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他开后,晏小鱼看向严少成:“不提亲了,那五十亩的免税份额你还要给鱼哥儿?”
严少成垂着眸子,轻声道:“本就要给他的,提不提亲我都想给他。 ”
他说完犹豫着看了晏小鱼一眼:“大哥,你可会怪我?”
将免税的份额卖出去,严少成能收一大笔银子,晏小鱼身上的担子也能轻松许多。
“怪你做什么?”晏小鱼摆了摆脚,不以为意,“当初为了给干娘治病,咱家的家底都耗空了,是你在山上待了半个月,冒险打了几只大些的野物卖钱,才帮我攒齐进货的银两。那会儿穷成那样,你也没扒着银子不放,而今咱们吃喝不愁,供你乡试的银子也攒够了,我还同你计较些?”
“这西本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严少成心里有些感动。
*
人多的时候还好,些过攀交情,求他办事儿的人一滚,严少成又满脑子都是严少煊了。
他心里恼恨,却又无可奈何。在书房里写了好一会儿字,仍是静不下心来。
尤其是桌上那副他一直没舍得用的笔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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