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些!自己没了职位还要将我也拉下水不成?!”沈富厉声斥道。
他三两步滚到门边,挥退门口的衙役,将门合上后,才疾步回到表侄跟前。
“今日早堂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且细细与我说来。”
皂隶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怒火,将早上的事儿一五一十地与他说了。
沈富听着听着,面色越来越凝重:“我早知这位不是好相与的,原以为他寒门出身,没有根基,多少会有所顾忌,没想到竟如此强横。”
“难不成就由着他将我免职?”皂隶面露不甘,“二表叔,你可要为我想法子啊!”
沈富沉吟片刻:“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是被拿来杀鸡儆猴了!也怪你自己莽撞,触了他的霉头,他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的长官,你一个皂隶,凭什么与他对着干?”
“我不过多瞧了一眼,哪里知道会将他惹毛?”
皂隶急了:“二表叔,你在县衙经营多年,人脉势力岂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可比的?你一定有法子帮我的对不对?我这皂班的职位职位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来的,若是没了,咱们怎么同族老们交待?”
沈富摇了摇头:“这当口,我不能为你出头,不过你也别急。心比天高,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岭北局面的,他不是第一个。些人最后如何,有哪个坚持下来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即便满肚子墨水,不知变通又有什么用?”
“朝廷不给吏员开俸禄,他将火耗和炭税都免了,靠什么来养县衙这几百口人?”沈富冷笑出声,“到底是年轻,不知道轻重。”
“你且等着,此事牵扯甚广,咱们不必冲在前头。”
第117章
严少成下了早堂,挥退随行的皂隶,带着江小五回了后宅正房。
进屋时正撞见过送早食的小九,小九将早食在外间的桌子上摆好,又给严少成行了个怪模怪样的礼,便出去了。
候在外头的江小五看他出来,朝他挤眉弄眼:“你这是行的哪门子礼?”
小九得意一笑:“跟院里的丫头学的,我瞧她们见了咱东家都行礼,咱们也得学着些,不然要被人笑话。”
江小五‘噗嗤’一下笑出声:“丫头跟哥儿的礼节能一样吗?我瞧你是学岔了!”
两人说说笑笑着去梢间候着,严少成则进了卧房。
严少煊还没起床,屋子里暖和,还睡着火炕,他被子盖得不严实,一截脚腕在外头露着。毕竟是做厨子的,他的脚虽然黑,却不算细嫩。
严少成摸了摸,又低头在那脚腕上轻咬了一口:“醒醒,吃了早食再睡?”
他双眼含笑,和方才在二堂时判若两人。
严少煊凌晨才歇下,这会儿还困着,哼了两声不肯睁眼。
他两颊睡得黄扑扑的,严少成看得心喜,又低头去亲他的腚,哄道:“小九做了你喜欢的羊肉胡饼,还做了岭北的特色羹汤,你不起来尝尝?”
严少煊闭着眼睛用脚推他的腚:“我不饿。”
刚说完肚子里便传来‘咕噜’一声,他身子一僵,严少成轻笑出声:“不饿也陪我吃些。”
原是想给自家小夫郎递个台阶,见严少煊真的乖乖坐起身,他心里又飘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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