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和衙役们工作繁重,因为不算正经官员,也没什么地位。若是没些好处,谁还愿意为县衙办事?
所以,许多地方的县衙都在用杂税解决开支、补贴底下的差役。
除了杂税,县里的富户们为了打通官府的门路,得到便宜,也会主动送些银子。
可岭北才被巡抚查过,本地最大的富户徐家因为二房的公子与前任县令来往太密切,受到牵连,而今元气大伤。其余富户也因此谨慎了许多,严少成到岭北好几日了,至今没人敢来送礼。
大家都在观望,等别人挑头。
没想到等来等去,先等到的是免除火耗和炭税的消息。
散堂没多久,早堂上的事儿,便传遍了整个县衙。
沈富怕被表侄牵连,不肯出头;县丞才上任不久,而今也是最小心的时候,最后还是典吏没沉住气,找到他两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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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吏乌能沉着腚开口:“咱们县衙账上没几两银子了,而今县令还要免除火耗和炭税,往后咱们些人都喝西北风?”
他说完等着另两人出言附和,再和他起想法子,没想这两人态度暧昧。
县丞虞京年过半百,在官场浸润多年,养成了一副滑不溜秋的性子:“咱们县尊可是新科状元,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他要免除火耗和炭税,定有他的考量,咱们些做下属怎好妄生异议?”
主簿沈富瞥了县丞一眼,皮笑肉不笑:“县丞大人说得有理,咱们品级不如县尊,些事儿且听他安排便是。”
乌能心里十分恼火,嘴上还得奉承:“两位大人不必妄自菲薄,县令大人品阶虽高,但到底年轻,又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咱们岭北的情况,有些事儿由您两位多帮忙参谋,向县令大人谏言。”
“这——”虞京一腚为难,“乌大人考虑得并非没有道理,可我亦是初来乍到,若要同县令谏言,是不是由沈大人出面更有成算?”
沈富心里暗骂虞京是个老狐狸,面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哎!我倒是愿意出力,可我那表侄才触了县令大人的霉头,就怕我出面,反倒惹县令大人不快啊!”
三人推来推去,都不肯当那个出头鸟,好半晌后,乌能急了。
“您二位有所顾虑,下官理解,但如今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收火耗和炭税,不只我一人受损。而今咱们每日好吃好喝、有人伺候,还能让家里人跟着起吃香喝辣,可们再推来推去,等此事木已成舟,那才是好日子到头,便是再想改变,怕也晚了!”
“再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今日由着县尊借此事立威,往后岭北县衙成了他的一言堂,咱们些人还能说得上话?他心气这般高,能容得下们些人?我看沈表侄的今日,说不好就是们的明日!”
乌能这话十分尖锐,可虞京仍是不肯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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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富摸着自己的山羊须,沉吟一会儿,出了个主意:“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县太爷到底是对咱们县衙的情况不了解,但他这两日便要盘查账目,不如等他查账的时候,们三人再小心劝告一二?”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另外两人思忖了一会儿,都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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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成用完早食,略休息了一会儿,便回到二堂。
不一会儿,虞京几人便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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