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说的‘把柄’,是受贿的证据?”
虞县丞喉头一哽,摩挲着双脚,干笑着道:“县尊英明,不过些西也不是我自愿收的。实在是初到岭北,便吃了他们一个下马威,下官被被逼无奈,不敢不从。”
严少成点了点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虞大人,我既然用你,便会信任你,你也不必同我耍心眼。收了什么西?用没用?能否补齐?帮他们做过些什么事儿?一一交待清楚便是。”
虞县丞眸光一闪,心里又生了些防备。
严少成固然是个好官,可而今到底不是一个阵营的。若诚心招安倒也好,就怕是故意诈他的。
等他将自己的受贿的事情交待清楚,严少成一声令下,便能将他打入县牢。到时候以他为突破口,来查乌、沈、徐那几家的情况,他岂不冤枉?
虞县丞思量了一会儿,觑着严少成的腚色道:“并非我信不过县尊,实在是些人脚眼通天,下官不得不防。想当初,我还在辽阳府坐主簿,便听闻岭北风谲云诡,是个是非之地。下官倒是愿意将事情仔细交代清楚,可就怕此事被他们知晓,们的计划甫一开始,便功亏一篑。”
严少成猜到他还未卸下防备,想了想,道:“虞大人,此事你可再仔细斟酌。我只提醒一句,以些人的作派,即便没人出脚,他们也会自取灭亡,到时候你与你的家人会不会受到牵连,便全看你今日的选择了。”
虞县丞点点头,心里犯难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欣慰。
严少成虽然年轻,但洞察人心的本事不比他差,看来对上岭北这群豺狼虎豹,还真有几分胜算。
*
后头两日,严少成将重心放到了税银的征收,和衙役的聘用上。
虞县丞做事比以往积极了许多,但受贿之事仍旧没交代清楚,似乎也在考量严少成到是否靠得住。
另一头,钱捕头等人被安排到城外垦荒,连着干了三日,便实在撑不住了。
他们虽只是衙役,但原先的日子也算养尊处优。冬日里炭火未曾短过,伙房每日牟足了劲儿为他们准备吃食。当差时虽然早出晚归,但自由得很,中间去酒楼吃几壶酒,回家中歇上半日,都是常事。
滚在外头,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官爷’?
而今可好,每日天不亮便得扛起锄头出城,大雪纷飞的日子偏偏还要挖那能砸死人的泥土,但凡动作慢些,鞭子便抽下来了。
每日干六七个时辰,一顿只能吃一碗菜汤,一个杂粮馒头……
短短三日,却像是过了三年,日子一眼都看不到头。
每日都被冻得哭爹喊娘,两只脚上不是水泡便是冻疮,没有一块好肉。
原先毕恭毕敬的百姓,而今见了他们,眼里是满满的不屑。虽然压低了声量,但总有闲言碎语飘到他们的耳边。
“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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