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伯实在太放肆了!”
“是啊,怎能如此?这是僭越啊!”
“嘘——小点声,我看啊,大宗伯便是铁了心,不让天子掌握兵权。”
一旦梁苒派遣梁缨出征,便证明梁苒可以主导兵权,那还要他大宗伯做什么?
一场册封齐王的朝议,便这样不欢而散,朝臣纷纷散去,梁苒再难以掩饰脸上的愤怒,嘭——一声巨响,将头上冕旒甩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这个大宗伯,竟敢如此藐视寡人!”梁苒气得浑身发抖。
冕旒砸在地上,梁苒的一头黑发瞬间散下来,那张清秀的脸面,透露着浓浓的狠戾。
赵悲雪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冕旒,将玉珠仔细打理,淡淡的说:“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去亲手杀了大宗伯。”
赵悲雪便是如此,他做事情从来不计后果,只要是梁苒想要的,即使只是一颗饴糖,赵悲雪都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不惜一切代价。
踏踏踏——
有人走进来,说:“君上想要大宗伯死,又何必劳烦赵皇子动手呢?”
是嬴稚。
嬴稚只是尚书省的庶子官,他的官命太低了,根本无法进入太极大殿朝参,方才殿中的事情,他已经听苏木说过了。
刚刚一散朝,苏木便找到嬴稚,将大宗伯下作的手段说了一遍。
嬴稚走进来,他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梁苒挑眉:“你有法子?”
嬴稚笑起来,说:“大宗伯的贪婪,是没有边际的,君上想要铲除大宗伯的势力,最好的法子,便是……结果了大宗伯的性命,一劳永逸。”
他顿了顿,又说:“这样的法子,的确不是什么君子所为,正巧儿,臣也并非君子,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贪杯小人,便请君上首肯,让臣这个小人来为君上分忧……”
“齐王挂帅出征之前,”嬴稚信誓旦旦:“臣定将大宗伯的讣告,亲手呈禀君上。”
梁苒深深的看着嬴稚,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寡人信你。”
梁苒上辈子根本没有关注过嬴稚这么一个人,他厌恶大宗伯,因而连带着嬴氏每一个人都厌恶,一个也不想见到。这辈子还是因为系统的任务,梁苒才注意到了嬴稚,五级的两个任务都与嬴稚有关系,他必然是大梁江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嬴稚拱手回答:“谢君上恩典,臣定不辱命。”
大宗伯回了府中,他今日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便算是输了夺旗那又如何,小天子还是拗不过自己。
“伯父!伯父!”嬴稚一打叠叫着跑进来,他卑躬屈膝,哪里还有在梁苒面前的志气?
“伯父啊!”嬴稚皱眉苦脸的说:“朝廷里都乱套了,背地里许多人诟骂伯父,说伯父……伯父……”
大宗伯呵斥:“说我什么?”
嬴稚一副硬着头皮的模样:“说伯父不要脸!老不羞!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毫无信义!乃是我大梁之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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