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对于作弊是十分严谨的,倘若魏异出门只是随口一喊,有人起疑,就会有官员对谢春酌进行重重调查。
一旦查出异样,就不仅仅是剥夺举人身份,不再能进行科举那么简单,他的身份,他之前做的事都会被发现。
他的一生就会就此毁掉。
真该死的。
无论是魏异还是柳夔。
都该死。
谢春酌低着头,用尽力气握紧拳头,握得身子发紧,像一把拉满的弓,即将爆发。
魏异以为他要怒斥自己,或者是装作可怜地哀求,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即使魏异并不了解科举,但也知道科举对于读书人的重要性。
怀里的人会像魏琮一样给他一巴掌吗?
他不会像面对魏异一样无动于衷,甚至心生厌恶,他期待着,期待着任何能和谢春酌接触的机会,那一巴掌扇下来的疼痛感,想必会比被刺穿胸口的痛更加爽快吧?
可是当一滴泪掉在手臂时,魏异怔住了。
那滴泪水比起魏异身体的温度来说要冷得多,可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是烫的。
而对此刻的魏异来说,因为谢春酌的泪水,所以也是烫的。
泪水越来越多,魏异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他僵硬地低头,手松开禁锢着细瘦的腰肢,转而抬起了怀里人的下巴。
动作不敢太重,轻轻的。
下巴尖而小巧,下颌线清晰明朗,夜里没点灯,迎着夜色雨声,魏异看见了谢春酌泪水盈满眼眶,一双黑眸如盛在水银中般透亮水润,哭过的眼尾发红,像勾了一抹胭脂。
人哭时整张脸都会在动,睫毛颤动,鼻尖微耸,咬着的唇殷红湿润,张开一条缝隙用来呼吸,呼出来的气成了浅淡的白雾,要把魏异的魂吸进去。
古人有言,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现在看来,月下哭泣的佳人,又要更美千百倍。
只是为什么要哭呢?还哭得那么倔强和委屈。
魏异不明白,所以他开口问了。
“为什么哭?该哭的不是我吗?”
谢春酌抿紧唇一声不吭。
魏异皱紧眉头,正待要说话,又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回头看了一眼。
谢春酌心中一跳,一个念头从脑海里窜出来——是不是柳夔回来了?
他的预料没有错,下一秒,魏异便说:“那条蛇快回来了。”
魏异眯起眼睛,绿眸在夜里闪烁着暗光,他观察着谢春酌的表情变化,声音压低,“……你要跟我说点什么吗?”
或者给我点什么,让我保住秘密,就像你和那条蛇一样。
后面那些话魏异没有说出口,但他想,谢春酌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的。
可是就像他不明白谢春酌刚刚为什么哭一样,他也不明白,谢春酌为什么突然抓住他的手臂。
喜悦先是在心中绽放,又在下一刻化作迷茫。
因为面前的人泪眼朦胧,可怜可爱地对他说:“求求你救救我!”
“你……让我救你?”魏异歪着头看他。
谢春酌的泪水不断,哭得很狼狈,却别有一番凌乱惹人怜惜的模样。
他用单薄的亵衣袖口擦泪,睫毛湿得结成一簇簇,像被打湿的蝴蝶翅膀,飞不起来,抵触着,遮住底下眼眸的情绪。
“……我是被强迫的。”谢春酌的声音细细的,带着轻微的哽咽,像是窗外的雨声抵达,清脆又柔软。
“它是木李村村民的保家仙,我父母双亡,来这里投奔村民,谁知道遇上它……我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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