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腕骨青筋贴下来,用干燥微凉的指骨捏着她,顺势牵引她的手指,触碰他脸上的青碴。
裴京聿觉得胡子刺出来不雅,所以他都不愿开窗,让她看到。
房间里昏暗的雪光很暗,像子宫里暖调的黑。
下一秒,姜嘉茉的唇落到他的侧颊上。
她膜拜地吻她,吻得很怯,宛如泅水蜻蜓。
她的心擂鼓一样敲着,要被很薄胡茬的裴京聿性感哭了。
姜嘉茉平时脱毛,都是去美容院。
她家里根本找不出来剃须刀。
她翻找了半天,从公用浴室找来一截锋利的刀片:“只有这种了,能用吗。”
眼前锦衣玉食,公子贵气的男人,稍微有点促狭地笑了:“不能。”
裴京聿分明玩刀一把好手,指腹虎口都是薄茧。
仰慕他的人,还孜孜不倦地赠送给他天价武士刀。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用,要不你帮我吧。”
姜嘉茉被他,抱在膝上坐着。
男人懒洋洋地半阖上眸,享受她服务的模样:“可以开始了。”
姜嘉茉指腹绕着圈儿给他打泡沫,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揉过要刮的地方:“你别动哦!”
他五官太绝色。
她简直看怔了眼。
男人薄唇很红,颊边白泡涂抹,就像无心出岫的云,随便一抹,都是巧夺神工的绝世景致。
姜嘉茉控制不好力度。
裴京聿被她弄得很痒。
男人饶有兴趣地笑起来,眉目含情:“怕了?”
他一动,姜嘉茉的手指一软,刀片在他下颌上牵出一条掌纹一样的血红细线。
鲜血流出来。
姜嘉茉吓坏了,不知道怎么止血,边舔边发抖。
裴京聿的吻细密地落下来。
逗她玩,看她泫然欲泣,似乎总让他觉得好有兴味儿。
他就着血,抬起刀片迅速处理完下颚的胡茬,冲干净沫,用清水消毒。
男人身上带了一点薄薄的冷冽水香。
他气定神闲地闭眼,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小心翼翼地吻他。
男人看见姜嘉茉还有点惶然无措。
裴京聿迫近她眉眼,侵蚀着她愧疚的神志。
他毫不在意地吻她的眉心:“我喜欢你留点儿痕迹,在我身上。”
-
这种状态维持了一两天。
姜嘉茉是第三天的下午,察觉到裴京聿情绪不太对的。
他总是眼眸很冷,凝在手机上。
那天下午,她下楼陪姐姐姜稚雨他们做菜,忘记带围巾,于是转身想去房间里拿。
隔着乳白的木门。
姜嘉茉听见裴京聿在和别人打电话。
窗外深雪宛如燃烧的诱瑜,显得他英隽眉眼不近人情。
裴京聿这种家庭,从小就要熟悉八国语言,以便于外交和接待。
男人日语十分地道。
他语速很快,游刃有余,有种混不在意的傲慢和浮倦。
他咬字很寡淡,几乎是字字都在和人驳斥。
姜嘉茉听不懂裴京聿说了什么。
但她从他的发音,听出来了daiyamondo。
——“ダイヤモンド”。
英文单词diamond舶来音译的日语。
裴京聿显然已经知道了。
——她把宝石卖掉,赚了上百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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