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
直到清晨,窗外泛烟波蓝,淡天一片琉璃。
室内松香挟雪凉,没入他的鼻息。
男人黑沉的眼睫颤了下,眼神逐渐清明。
裴京聿很快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不着情绪,发力拧开绳结。
解决掉廉价的情.趣捆绑绳。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
裴京聿站起身,没开灯,就着房间里黛青的光线。
男人看清,门背后用挂绳,订着一张白纸。
他套在她手指上的那枚钻戒,岿然不动地坠在挂钩上。
——她没带走。
纸上写着:
【我工作去了,会好好赚钱还债。】
【虽然肚子里的宝宝,是你强行让我怀上的。我从未怪过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姜嘉茉的字体纤细,沾点孱弱的可怜。
【我是不见光的人,只想安稳平凡的生活。和我结婚对你没好处的。哥哥,祝君好。】
裴京聿鼻息哼出一点笑,眼神沉如陡峭险峻,照不进日光的孤岭。
男人白玉泛红的指骨,在“祝君好”几个字,剐蹭掠过。
既然她说,“哥哥和主人,两个词儿,是一个意思。”
凭借“主人”二字,也应该恰到好处,彰显手腕和权力。
捏着这张纸。
他的唇边浮出朝饮花露的快意:“强行怀上,都舍不得怪我?”
裴京聿摁揉着僵硬的筋络,踱步走下无人的楼梯。
他把手揣回裤袋里,漫不经心地想,“你这么口是心非,不证明给我看,哥哥怎么相信呢。”
戒指还在门边轻微颤动。
她不要。
他也不带走。
天价钻石砸在门扉上,有点儿孤寂。
-
离开那个人以后。
来到日本,沈容宴轻松帮姜嘉茉,安排了每一次产检的时间。
他的前妻孟玟暄知道后,似乎很愤懑,约了几次和姜嘉茉见面。
姜嘉茉没赴约。
她把魂都凝在了剧本上。
表演,不仅是为了还清债务,还有她的热爱。
她本来就演技绝佳。
一次对词,一次走戏,一次排练。
再到面对镜头和打光板正式表演。
照壁本就
是大男主剧里,被献祭出去的白月光,标准的悲剧角色。
函馆的拍摄基地,连日来风雪席卷。
姜嘉茉穿着单薄的绮云裙,在深雪中徘徊。
她对情敌张菡述说衷肠:“我对他的妄念,渴慕,全是我痴心妄想。你不用把我当成你们的阻碍,也不必有任何负担。”
前世的照壁,心如刀绞地望着将军。
她艰涩地笑起来:“你们成婚以后,我会随便找个人陪我的。看起来像是有归宿。是不是这样你就安心了?”
将军把她错认成心上人。
他被人下药,神智不清地占有了照壁。
那是她的初夜。
照壁被肆意妄为的男人,折磨到疼痛难耐。
她眼眶红肿,哭腔沙哑,轻声唤他:“席尧哥哥,是我,不是她。”
“是不是把我想成她,你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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