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咚咚,咚咚”
密集的心跳声在偌大的产房里回荡。
姜嘉茉仰躺在光线下,不由得心尖一颤。
她为生命遽烈的震颤声而热泪盈哐。
她侧身望向旁边,发现陪护病床和门口的大家,眼眶都红了。
他们都脉脉不语地望向她,共同沐浴在宝宝的生命迹象里。
医生报出数值,道:“胎心很稳,一切正常。”
姜嘉茉柔声唤他们:“你们听见了吗,它是个健康的宝宝。”
大家知道她怀胎十月的辛苦。
他们轻声细语地关心着她,笑道:“嘉嘉你放轻松,一定会很顺利的。”
后来,朋友们陆续去睡觉了。
姜嘉茉还没开始阵痛,暂时还没有开指。
她被叮嘱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姜嘉茉睡眠很浅,兴奋和紧张让她没办法长期入睡。
半夜她醒过来一次。
产房外是稠密浓烈的黑。
她挪回视线,发现裴京聿并没有去陪护的床上休息,反而一直坐在床边。
她颤了颤睫毛,仰脸去看他有没有睡熟。
裴京聿察觉到了。
他眼皮掀开,没什么疲惫,反而专注地凝望她。
男人凑近过来,干燥温热的掌骨往前,把她的手指抓在其中。
他牵起她的手,抬起来,抵唇吻了下,温热的熨帖着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姜嘉茉微微笑着。
她看着他,手指在他掌心里蜷着,像是撒娇:“没有不舒服,只是睡不着。”
裴京聿垂眸温柔问:“需要我播放一些白噪音吗,篝火还是下雨。”
姜嘉茉得寸进尺,抓住他的手祈愿道:“我想听你讲故事。”
裴京聿找了一段王德尔的《夜莺与玫瑰》。
男人念起英文流利磁性,像弹奏的提琴。
他给她讲了一只在玫瑰树上整晚唱歌的夜莺。
他懂她喜欢理想主义殉葬的浪漫,“夜莺并不作声,心脏上插着尖刺,长眠于树下的长草中,但玫瑰花繁叶茂。”
“不要这个。”
姜嘉茉眼睫泪珠涟涟,她说:“要你自己讲的。”
裴京聿信手拈来:“从前有只破破烂烂的小鲨鱼,可怜兮兮的,每天都被虎鲸欺负。”
“一天,它发现了一只自己玩珊瑚的虎鲸幼崽。”
“于是它叉腰,恶劣地恐吓道:‘被我逮到了吧,看我不把你吓哭。’”
“结果,小虎鲸把手上的珊瑚递给它玩,糯糯叫它:妈妈。”
“小鲨鱼心软了,它不舍得欺负它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
“这时候,它发现一只巨大的虎鲸站在它身后,表情不善地盯着它。”
“原来小虎鲸是在叫身后的妈妈。”
姜嘉茉没有被逗乐。
她反而紧张地说:“所以,小鲨鱼找到朋友了吗。”
裴京聿勾唇笑了下,本来想说,“这两种族群,不是彼此漠然,就是针锋相对。”
宛如我和你。
但他噙着笑,占有欲十足地抚摸她垂坠在枕上,无辜细软的长发。
他钉牢她水红饱满的唇瓣:“嗯,在一起了,不分开。”
裴京聿这个人,非常过分地坏。
他知道她睡不好,陪床也不睡到陪护的床上。
他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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