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似乎隔着天堑。
毕竟家族的性质不同。
本来就没什么深交的可能。
她和姐姐籍着临摹富春山居图的名义,才勉强和他们攀上关系。
姜稚雨很聪明,知道陪伴在他们身边,会有一些隐秘的虚荣,以及说不清楚的好处。
她们家的长辈也在竹居避暑小住。
她拿准了这群公子哥,绝不可能做出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嘉茉不一样。
她陷入了少女的“求不得”和“将要失去”里。
青春期那些自卑敏感的阴暗小情绪,伴随着对他的恋慕。
宛如琅珰大雨,铺天盖地匝下来。
她没有伞,只能在雨中孑孓独行。
古寺是经营的最后一年,没有拨款修缮,已经有了衰败颓落的景象。
姐姐姜稚雨倒是没心没肺。
她站在古木耸立的大雄宝殿外,把买来的红绸递给姜嘉茉:“嘉嘉,你要不要也来许个愿?”
姜稚雨扬起手上的红绸,笑容明媚:“我呀,就希望和邵千兹感情稳定。”
“这次也能顺利渡过难关,裴家不追究我们的疏忽。”
姜嘉茉听到“裴家”。
她脑袋嗡了一声,眼神望向站在附近的男人。
姜嘉茉的手指搅得发白,心里自觉有愧:“哥哥,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裴京聿似乎对祈愿,祷告之类的活动,根本不感兴趣。
他身上凌冽的松香缭绕在姜嘉茉周围,鼻梁上浮着浅淡的阴翳:“如果你也要许愿求佛,不追究画轴的事情。”
他那么随性,把招致人无望追随的感觉,使用得驾轻就熟:“不如求我。”
一旁的盛煦温温含笑,解围道:“人家都是求子,求姻缘。”
“嘉嘉年纪小,估计求学业之类的吧。”
姜嘉茉在认识他之前。
的确满心都是学业,试镜,表演。
但现在她已经对这个男人心怀不轨。
愿望也变得浑浊。
她的红绸是姐姐姜稚雨随手拿的。
上面用烫金字写着“天作之合”。
显然是求姻缘的。
不远处,沈容宴也挥着一条红绸,挤出人群:“嘉嘉,我的也是‘天作之合’”
“听说有上百对成语,咱们是一对诶。”
沈容宴笑容耀眼,建议道:“要不要彼此写对方名字试试,反正是闹着玩嘛。”
姜嘉茉不擅长拒绝别人。
她刚写完姜满,就看见廊下裴京聿在和人打电话。
树木的阴影中,他挺拔优越的鼻梁线条好看地惊心动魄。
裴京聿耐心说着什么,云淡风轻地露出笑模样。
在两人短暂的相处中。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漠然的,冷冽的,乖戾的。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她笑,温柔待她。
是呀。
她和姐犯下弥天大错,浸润了别人家里的名画。
难道还指望别人对她们露出什么好脸色吗?
想到这里,姜嘉茉又觉得眼睛酸涩。
手上的笔蘸满了墨。
她提起笔,工整写下一句:“希望你好好的,一世顺遂。”
落款:姜满。
沈容宴在等她手上那支笔,不经意看到姜嘉茉写完的这一句。
他忍不住笑道:“那我就写,人生小满胜万全。”
沈容宴:“我奶奶常念叨这句,也和你有关,挺好的。”
姜嘉茉只把沈容宴这句话,当做一种愿景,彰显着美好的祝福而已。
她点点头,抬起纤细的手臂,把红绸投掷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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