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孩子,以后也不会有了,却罕见地在青春期都没过去的年纪里共情了自己的父母。
当初他和裴意浓因为爸妈多夸了对方一句、多给对方喂了一口蛋糕而争执不休、大打出手、对簿公堂的时候,他们应该也是这么头痛和无奈吧……
不对,他俩吵架的时候爸妈可以一手提一个,把他们分开就好了。
猫却只能被他们提溜起来,毫无主动权,又说不了人话,一张嘴就是喵喵咪咪,这还怎么劝架?
晏尔原以为他们会就此偃旗息鼓,却没料到钟悬性格里刻薄的那一面在沉寂很久后突然冒出来,飘在半空睨视裴意浓,乘胜追击道:“什么都不懂就少说两句,挑这么多刺不会显得你有多厉害多关心耳朵,反而一张嘴就露怯,你的高分其实是买来的答案吧?”
“现在不是学校里你一口一个学长好的时候了?”裴意浓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挑衅过,轻嗤了一声,抱臂打量他,“我真的搞不懂,耳朵又不是没朋友,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厮混在一起?你到底怎么威胁他了?”
“他没跟你说吗?”钟悬有些疑惑地歪头看他,“我现在是他男朋友,弟弟。”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猫咕咚一下,艰难地把肉咽了下去,却不敢抬头,眼珠子偷偷往左瞟,余光瞧见左边的巨人僵硬地把头转过来,盯着猫的后背。
猫毛都要被他烧穿了,他却还在嘴硬地说:“你说是就是?我哥就不是同性恋,是也不会看上你!”
钟悬轻描淡写地反问:“你说不是就不是?我还得当面跟他亲一口证明给你看?”
谢谢钟悬,猫彻底吃不下饭了,红烧酱肘子从来没有这么难以下咽过。
他们投在餐桌上的影子与充满压迫感的目光织成天罗地网,将猫凄惨地网罗其中,挣脱不开。
晏尔第一次知道钟悬也会有胜负欲这么强的时候,当初那个叫孙州的小子当面骂他也没见钟悬给他一个眼神,怎么今天火气这么大?
也是第一次在裴意浓的眼睛里看到这么接近不可置信的情绪,可能爸妈感情破裂或者其中任何一位出轨了搞出私生子他都不会震惊成这样,只会缜密地制定计划保住双胞胎的地位,再把私生子送到外太空去,地球上只能存在晏尔一个会和他争宠的生物。
——很好,现在多了一个。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钟悬应该不能算是一个生物。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裴意浓愿意接受的好消息,谨慎地决定起码二十年以内都不会跟他提。
但是也有一件好事,晏尔苦中作乐地想,我现在居然是一只猫。
猫不会说人话,也不用给裴意浓一个解释,他只要继续吃吃睡睡玩玩,就能躲到裴意浓自己说服自己的那一天——也有可能是决心把钟悬发射到外太空的那一天。
奶牛猫低头嗅了嗅自己猫生中最后一顿红烧酱肘子,虽然没有胃口了,但依旧很香。
既然是最后一顿,那就更不应该浪费,嗷呜几大口把切得细细的碎肉条卷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下去。
猫的好食欲让两位巨人都沉默了,耐心等待他吃完午饭,垂着眼专注看猫低头舔肉,抬头咀嚼,粉色的猫猫嘴一动一动的。
室内彻底静了下来,只剩下猫吧唧吧唧的干饭声。
直到奶牛猫咽下去最后一口,甚至没顾得舔干净自己油乎乎的猫嘴,嗒嗒嗒跑到裴意浓面前,柔顺无害地低下头,蹭了蹭他的手指。
裴意浓面色稍缓,那股被双胞胎背叛的怨气还未平息,就见这只没心没肺的猫又嗒嗒嗒地跑到钟悬面前,公平公正地也蹭了蹭他的手。
钟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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