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
气得都想抓块石头砸祈善脸上。
活撕了这张讨人厌的脸。
因为祈善捣乱,秦礼周身那点儿被硝烟战场勾出来的红绸绿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想打人。祈善啧了一声:“秦少师还是别修佛修心了,贪嗔痴在身,暴躁易怒。”
秦礼面无表情从赵奉腰间抽出匕首。
祈善见势不妙,先一步拔腿就跑。
秦礼自然慢一拍没赶上:“受死!”
祈善跑了还不忘回首挑衅,余光瞧见地上摊开的外衫明显是哪个武将的,再看赵奉缺了半截袍子,便晓得怎么回事了。秦礼也想到赵奉这外援:“大义,替我摁住他!”
赵奉不是很想加入。
一来祈善太记仇,二来他也是当祖父的人了,理当更加稳重。有时候瞧着秦公子跟祈太师二人,幻视家中两个互扯头花的孙儿。要是两位改一改抓髻发型,那就更像了。
小孩子干仗,大人最好不要插手。
“呦,赵大义也不要你了。”
赵奉警铃大作,笑骂:“祈太师怎得如此?末将好心放过你,你怎还挑拨离间?”
顾池不雅翻着白眼:“一把年纪,还学总角小儿天真烂漫之态,实在教人作呕。”
他就看不得这样辣眼睛的。
绝对不是因为他嫉妒。
“打打杀杀也比那佛经让人耳朵舒坦。”赵奉想起早年的秦礼。秦公子诵经念佛之时垂眸阖眼,确实有几分泥塑菩萨的悲悯。不过泥塑毕竟是泥塑,浑身上下哪有人味?
若非还有一群人无家可归还指望着秦礼,赵奉都怀疑秦礼能真正剃掉头发,原地出家,不问世事了。世外人可没那么多尘世烦恼。
祈善寻沈棠当靠山,这才躲了血光之灾。
“……元良少欺负公肃,他今日也累。”
瞧瞧,将人气成什么样了?
祈善听这话不乐意:“他累我就不累?”
什么叫他欺负秦公肃了?
是谁拿着匕首追杀自己的?
他这个受害者还没叫屈,主上先偏上了。
沈棠:“……所以你承认欺负人了?”
祈善:“……”
祈善:“听不得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赵奉不乐意秦礼念佛,祈善也不太喜欢,秦礼专注平静模样总给一人一种下一秒就能参悟红尘的既视感,周身都没什么人味儿了,总让祈善想起另一张平静到死寂的脸。
还是在红尘挣扎好。
作为他谭乐徵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就算要上岸也得等自己功德圆满之后吧?
秦礼险些气歪了脸:“听他歪理!”
不过是被法师勾起了回忆,捡起遗忘许久的旧物,静了一会儿心,惹来这般波折。
沈棠:“……”
祈善耷拉眼皮,视线似乎落向虚空,眼底一片虚无:“今日……是个特殊日子。”
他压低声音,正经起来倒教人莫名心疼。
沈棠努力回想往年的今日有什么不同。秦礼也想到祈善今日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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