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弗里德决心走出家门工作,只有工作才能得到独立和自由、才有可能得到解脱,假如她继续依靠他们之中的任何人,她将永远走不出这阴影。
“出走的娜拉”⑥正是希望的开始。
何况,她欠了他们够多了不是吗?就算还不了他们牺牲的青春,还他们金钱总是应该的。
从小理所当然地享受“父母爱的名义”、无忧无虑地花钱,买给好友的生日礼物是几千镑价格也不眨眼地大手一挥,埃尔懊恼地算出了养她这十几年的花销是一个多大的数额,这并不是一笔容易还清的债。长年累月不愁吃穿用度的成长环境令她压根没有时刻抓紧机会存钱的习惯,以至于她明明参加过无数场学校竞赛,到头来现在自己手里只有勉强凑齐的一百金加隆。
这时,她突然后悔自己三年级时发明的止痛药水以低价出售了专利。
算了吧,往好的一面想一想,她剩一年就能毕业,凭借这几年在霍格沃茨的优秀成绩,找一份不差的工作应该不难。
目前,趁着暑假这么多时间,去打零工挣一点钱也不坏……想着想着,几天都睡不着的埃尔终于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瓦伦娜还来不及惊喜她肯出房门的改变,就被她宣布要试着去小商店当兼职的话给震在原地:
“……什么?” 瓦伦娜哑口无言:“为什么呢?那工作辛苦得要命,还没几个钱。”
“我仍然是学生,只找得到这类型的短期工作。”她喝了点活力药剂,整个人的精气神恢复了点。
“为什么一定要急着找工作?家里什么都不缺的呀!”瓦伦娜不解地说。
埃尔怔了怔,这句话其实她听过很久,也为此轻松地坐享其成很久,她鼓起勇气吐露心底的真正想法、甚至及时地改口对他们的称呼:
“但那些是您和阿德勒先生的钱,不是吗。”
仅仅这简单的一句回答,瓦伦娜僵在原地,一口冷气堵上心头,苦笑道: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好,假如这会让你好受一点,去吧,注意安全就是了。”
青少年假期兼职的机会一直颇容易找,繁华的街市对这种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年轻劳动力需求不小,特别是住宅区附近店长以老人家居多的小型商铺,帮忙送牛奶或报纸、清晨给新鲜出炉的面包卸货、搬运篮子里的水果、整理货架上的杂物、下午顶替收银员的位置……无非是些简单的劳动,没有脑力方面的要求,这显然令埃尔弗里德有点挫败感,她在家都是用魔法干家务,而且不会有人动不动就批评自己——杂货铺的老爷爷很严厉,对她和另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十分挑剔,后者还是移民区少数裔出身、是真的需要钱生存,跟她不同,他的阶级提供不了不一样的可能性。他们没什么机会聊天,活少的话得帮着整理整理账簿、再要么自己找点活干,否则一律被指责为偷懒。
谁又能想到,她会为这几英镑累得犯困,要不是待在家总忍不住重新想起难过的事,她认为自己忙起来会好受点,被人廉价地使唤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漫长的两周过去,她的状态渐渐调整回正轨,除了打工这个变化外,瓦伦娜和鲍勃刻意在外忙碌、留她一人在家的做法也起到了冷却她情绪的辅助作用,尽管她依旧原谅不了他们、所有人。
第三个星期开始她回复朋友们堆积如山的来信,她给莉莉·伊万斯的回信中主要描述自己痛苦的心境以及前阵子无意冷落最该亲近的人的忏悔,她没有详细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仅笼统地写道:
“我觉得自己是一只被处心积虑谎言装点的玩偶,集结了他人全部的憧憬,塞进了橱窗,他们透过我去怀念他们真正爱着的逝者,没人问活在泡沫般世界里的我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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