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快乐她就会像这样躲在黑漆漆衣橱里,等他们来找她,谈心、或是用幽默风趣的言语哄得自己破涕为笑。
离十八岁生日剩下不到五十天,她没有一直在暗无天日中藏匿。
乱了作息,等她不清楚一整晚究竟有没有入睡地浑噩起床,客厅刺耳的电话声响起:
“早上好,泰特小姐的助手通话中,请问您是不是瓦伦娜·韦勒克夫人?”
“……她出门了。”
“不好意思,麻烦您转告一下她,执行长的动议答辩会将改在明天下午六点,后续结果一个月工作日之内以文件形式通知,请留意查收。”
挂断电话,埃尔弗里德开了主卧的门锁,翻了翻书桌的抽屉,一份草拟诉讼书映入眼帘,标题为“沃里克分区检察方兹代表伦敦人民以一级过失杀人罪起诉劳伦斯·切尼”。
与世隔绝封闭的几天,她短暂脱离掌控的理智重新回归灵魂。电视,报纸,电台广播,现在最能解决她疑问的媒介都触手可及,正是要面对它们的时刻——会把一个人的死简化为名字与数字、或异化为利益手段的它们,甚至超乎自己想象的是:她的状态很平静,没有一丝失控的歇斯底里。
“……分局法证科经现场检验查证为远程定向炸弹装置。爱尔兰共和军否认有预谋地规划本次抗议行动,声称谨与本次爆炸案受害人之一爱尔兰选区代表艾利·尼夫的死亡相关……CLP方发言人菲勒警探公布案件细则,经调查据悉本案死者之一劳伦斯·切尼案发一小时前驾驶记录涉嫌不正常的活动轨迹,并持有伪造驾照,虽目前无直接证据指向其是否拥护IRA,不过警探们搜到了在他的私人公寓中藏有大量工党及民粹主义读物……”
“今日九时,保守党党魁玛格丽特·撒切尔在贝德福德发表演讲前沉痛哀悼遇难逝者及其家庭,对逝世前同事为党派工作的贡献给予了充分肯定。”
“大选在即,沃里克郡聚集工会成员与矿区工人为劳伦斯·切尼抗议声援……”
位于伦敦东部,离南北向的科克沃斯并不多遥远,不算繁华的沃里克郡治安相对没那么稳定太平,发展工业为主,换作昔日,这一趟独自前行的计划是能在心底制造几分不安的,但现在不是——埃尔弗里德从没像现在这么安然,这么自若,眼下她要做的只是等而已。
其实用不属于自己的魔杖施展幻身咒也是可行,只不过西里斯·布莱克送的隐身吊坠才是最便利的方案,她戴上了,比波特的隐身衣还要好行动。
午后旷工宣传选民投票的工人很多,尽管没人看得到她,走这一路磕磕绊绊找到地方检察分部仍费不小力气,到达的人来人往大厦她径直坐上电梯,停在专门举行公共会议的楼层,标有法官办公室字样的最大房间,正是用以开庭前控方与辩方的论争协商。
“这门真的得保修了!又被风吹开……泰特,你继续说。”
“我的意思是,法官大人,被告案发两小时以内进去过同一座商场不下四次,每次都没有载客,他案发一小时前也一直在被害们会面的咖啡厅附近徘徊,说明——”
“说明出租车司机生意不景气,泰特小姐?假如我们已经在庭上,我会以道听途说为由反对你。” 公诉律师是一位头发稻草黄的男人,他不以为意的态度令年轻的检察官执行长十分不满,“法官大人,我请求控方可以多拿出一些实质的证据来澄清他们不是在拿纳税人的钱玩法庭过家家。”
“请注意你的言辞、诺曼先生,我坐在这里还是一名执行长。” 泰特女士冷冷地打断,转而对头发斑白、一脸严肃的老者说:“法官大人,我们的警探在被告家里找出将近30本IRA宣传册和数不清的工党剪报,这是板上钉钉的非预谋性杀人。”
“反对,‘引导证词’。” 叫诺曼的律师激动地辩驳:“就那几本书可以说明什么问题?如果我家放了一本《我的奋斗》、是不是就证明我是希特勒的狂热粉丝还拥护法西.斯主义?而且,我认为控方无权搜我当事人的公寓!按照‘米兰达权利’——”
“不好意思,请问我们警探需要对着一抔骨灰念米兰达警告以表明死人也有权利吗?我们的警探是拿着维森法官批准的搜查令进门的。”泰特义正言辞地说:“现在绝不能因为被告已死就放弃了对他的追究!不管是自愿献祭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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