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听信谗言,这场恐怖袭击必须要给死者家属们一个清晰的交代。”
“法官大人,我拒绝控方如此不严谨的流程形式,这无疑是在拿我的当事人做替罪羔羊、好掩饰控方维护司法尊严的无能。”诺曼律师站起身,表情愠怒,“你们在已假定我当事人是罪犯的预设下搜了公寓已经是在侵犯隐私,这些书不能作为物证上庭。”
会议室陷入两难的沉默。坐中间位置的法官敲着钢笔笔头,良久,面露难色道:
“……这物证,本来确实就很薄弱。” 这一句话令在场的俩人一个凝重一个喜形于色,法官无奈地接着道:“你们搜房子的事太冒然了,会在民众前失去公信力的,都是死者的情况下预判其一是嫌疑犯,得先存在有力证人才可以,但是你们连人证都没有就先找物证③,这已经破坏了米兰达原则,泰特,这案子物证上庭的合理性我不能给你批通过。”
“基于人证物证不全,我认为应该撤销这整个动议!”诺曼进一步要求。
“48小时以内仍没有直接证人,恕我跟你的老板直言,这荒唐的诉讼没法奉陪了,泰特。”法官说完决议,解散了答辩会。
出门走在幽长的回廊上,执行官对公诉律师轻蔑地说:“你该为你接这份工作而羞愧,诺曼。”
“哦?由于我戳破了你们体制的谎言?抱歉,我不知道争取正义这有什么不光彩。”
“得了吧,你为的不是公正,而是头衔。”她板着脸说道:“别以为我们不清楚,要不是赶上了大选期间,当工党心中英雄这种事又怎么入得了你的法眼。”
诺曼微笑着沉默了会儿,“分部办公室应该不闲吧,伦敦多得是刑事案等着你呢泰特小姐,那些犯人可还活着逍遥法外……”
他们相互轻蔑地看了看彼此,在楼梯口分头离开。
返回科克沃斯已将近正午,埃尔弗里德到家门口摘下了吊坠,在客厅等得心急如焚的瓦伦娜第一时间冲过来问:“你去哪了?!为什么连一张便条都不留?”女儿消失的一个多小时里她已经快联想到上百种极端情况,再过半小时埃尔还不回家,她就会拿起电话报警,意识到自己一时语气很重,她稍微缓和了点:“……一声不吭外出,我会很担心的。”
“没事,我在周围逛了逛而已。”埃尔弗里德淡淡地笑了笑,拍拍妈妈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们午饭要吃点什么?”
“……我刚才害怕得不行,哪有心情做饭。”瓦伦娜不悦地小声道。
“抱歉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埃尔甚至在轻松地开玩笑。
母女在厨房祥和安静地煮好午餐,仿佛一切如常。
作为一名已经经过大半人生阅历的女巫,瓦伦娜不可能感觉不到诡异,越是正常的表面越是暗含着一种不正常。
极致的悲伤将走过每一个阶段,从否认,愤怒,矛盾,到忧郁,接受,任何一环处理不当就会陷入扭曲的痛苦,愤怒朝外演变狂躁,愤怒向内演变抑郁……埃尔弗里德顺从地配合心理医生服药,神情淡淡地聆听,眼睛像风平浪静的海面,让人在从中找不出一丝不对劲。
可正是如此才令人觉得可怕。好比冰山下的景观,深海下未知的危险。
许多人都寄来了慰问的信件,不论亲疏。
不过,没有一人有机会见她。
今年是唯独没有分享礼物的圣诞节。
寒假几乎都守在健康状况本来就不太好的阿尔法德舅舅身边、西里斯也很牵挂她过得如何,麻瓜社会政治的东西他不懂,怕就怕在——哦,她这个头脑是不会做傻事。
但聪明人最可能会成就顶尖的以暴制暴。尽管他很难想象平时连说狠话不太擅长的她会变得像自己一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然而,一位曾久居象牙塔以为外边的世界跟书里描述同样美好的理想主义者,接二连三遭受残酷的挫败,难道一个人的理智永远能战胜得了癫狂吗。
西里斯避免自己乱想的方法很不道德,对此他形式上唾弃了一下这做法,行动上依然如故:凭借去年帮过她造科克沃斯镇地图的记忆,他大致搞好一份简略版的伦敦地图,且因为这些年她接受过他不少礼物,附着魔法记忆点的物品会留下痕迹,她的实时动态很好被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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