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毛绒绒的黄头发,穿着印着小太阳的睡衣,怀里抱着一只小熊,个头甚至还没到她的腿长,小女孩眨巴着惺忪睡眼,天真烂漫的瞳孔倒映着疑惑不解。
凶狠猛然狼狈地终止——
埃尔弗里德咽了咽哽住的喉咙,重新竭力地调动回丢失的戾气,只可惜再没有刚才那样充分了。
“爱丽丝、你快回房间去,快!”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得有点吓到了女儿,又赶快隐忍下焦虑和绝望的心情、深呼吸着缓和了口吻,尽量显示一切都好的、温柔地劝说:“快回去,爱丽丝,和你的小熊一起玩……”
她开口接下道:
“诺曼律师,为什么不打算对自己的女儿老实说:你怎么招致的这一境地、将连累她们陪你一起下地狱。”她把魔杖偏转了方向对准那孩子,诺曼蓦然哀嚎一声、是依旧有意压抑音量的哀嚎。她既不去看女孩的反应,也忽略眼中的仇人受火刑似的痛苦求饶,其实血液已往冰冷的双腿汇聚:她在害怕,尽管声音听起来没丝毫的抖动:“说啊,说你如何为金钱颠倒黑白,说你所谓‘不会有事的’安慰都是谎话……你不是没尝过失去最爱的人的感受、正自如地出卖着你的良心,你最该得到的惩罚就是眼睁睁看她们死在自己前面。”
“对不起,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女儿,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不碰她们……我知道你不会忍心对无辜的小孩下手。”诺曼不愧是擅长言语交流的家伙,他清楚此时最需要做的是保持表面的镇静、以免激怒丧失理智的恶徒,试图用道德打动对方。
爱丽丝冲过去抱住了瘫软在地板上父亲的脖子,纯粹的蓝眼睛凝视着她。
差不多色泽的两对眼眸对视,就像一场无言的自我审判。
后颈后背开始蔓延潮湿的冷意,她终究是招架不住地移开视线。
一个较平和的催眠咒让仍未意识到这是危险场合的小女孩陷入了沉睡,诺曼心里的石头刚落地,一股反胃的头昏脑涨袭来、他大口喘着呼吸,汗水与泪水在脸上混合在一块儿,他预料到自己的死期不远,只祈祷屋外的邻居们能察觉异样的动静,殊不知埃尔弗里德早就在进屋前施了闭耳塞听咒。
“你少以为这就算了、她们只排在你的死之后!” 然而显然她的行动透露出了手忙脚乱、在她用摄神取念得知客厅的抽屉就放着诺曼用以自我防卫的枪,被良心的谴责打乱了计划、脑中已不再坚定的觉悟搅成一团浆糊,她几乎是忘记了大可使用飞来咒,而是动作粗鲁蛮横地翻找、好像这么做能给她鼓足狠劲儿似的,双手拿上了又冷又重的枪械,“我想你连阿瓦达索命都不配……麻瓜的死法最适合侮辱像你这下作的存在……”
诺曼自然听不懂她所说的词汇,但他反倒产生一丝松懈:他不认为她明晰该怎么使用这一把M1911A1型④,她连枪的保险都不会拉开。
他的警惕放松得太早,仿佛具备读心术、他看到她马上就低下头研究锁住扳机的凹槽,伶俐的动手天赋即刻顺利解开安全装置,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头颅,以致于他不由自主头脑空白地下意识喃喃“万福的圣玛利亚”。
快呕出胸腔的心跳与紧绷的脑神经进行剧烈搏斗,埃尔弗里德·韦勒克的大脑冒出一段令人头晕眼花的字符:“……大海呼出一口沉闷而炽热的气息,像是天门洞开,向下倾斜着大火,我全身都绷紧、手紧紧握住了枪,枪机扮动了、我摸着光滑的枪柄,就在那时,猛然一声震耳的巨响,一切被开启……我又对准那具尸体开了四枪,子弹打进去,也看不出什么来,却好像是我在苦难之门上短促地轻叩了几下⑤……”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离天堂那样的近,似是只用轻轻扣动扳机,长久炙烤与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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