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任由她的执意,他自行继续调查谢菲家族与沙菲克家族的联系。
出院被重新传唤回警局,她的两手被铐起,平淡而疲惫地聆听着警探为她阅读米兰达权利。显而易见,地检办公室提出以一级过失杀人罪,二级过失伤害两项罪名起诉她——是的,过了短短两晚,货车上的男人居然死了,哪怕他的死因与意外基本无关。
按照规定会分配给她一位公诉律师,在漫长的等待里,命运对她开了个讽刺得直直刺痛内心的玩笑——
为她辩护的律师是弗朗西斯科·诺曼。
看清稻草黄头发男人敲门走进问询室的那一秒钟,埃尔弗里德以为自己是在接连应对极端事件的过程中终于被折磨疯了、于是产生幻觉。
可现实自然正如眼前所见,两年多以前她最痛恨的、差点被她扣动扳机一枪崩穿脑袋的人,那时只以一记一忘皆空烫下句点、原来不属于真正的结尾,现在他提着公文包充满活力地对僵在座位的她宣布:
“放宽心吧孩子,我不会让你像个傻瓜似地上法庭的。” 诺曼翻着文件坐下,“我们直奔要题吧,请尽量还原当时事发的细节。”
尽管深知他不可能认得出自己,她找到思绪的第一时间还是将绝望混乱的困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所云,诺曼幽默地回道:“两小时前我坐在办公室,秘书把你的卷宗递给我,我看完就冒着大塞车的风险赶来警局咯。”
“不是。” 她竭力维持即将逃离的冷静,佯装若无其事,“你的口音……你不是当地人。”
“噢对,我原本在伦敦。” 他一边对照着文件拿钢笔往纸上写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搬来纽约两年了……我清楚这儿的程序,这案子可能不会耗多久。”
“那为什么你会搬到纽约就业,在伦敦被吊销了牌照?” 沉入谷底的埃尔终究抓不住理性,仿佛有一根钢针从喉咙贯穿到胸腔,忍耐的疼痛铭心刻骨。
听罢愣了愣的诺曼没计较这失礼的措辞,他停下笔,推走纸张,她以为他是被气得要离开,不料他只站起踱步至窗前,无奈地耸耸肩膀,否定说:
“我怎么可能被吊销牌照。事实上我在伦敦混得刚有起色,是我的妻子要搬走……好啦好啦,咱们能不能结案再闲聊。”
“我要见警探。” 她面不改色道:“我请求换一名公诉律师。”
“哎你这小朋友,有够不讲道理!” 诺曼起初颇为气急,尔后大概是误以为她质疑他的专业水平,率先镇定地补充:“你知道我胜诉的战绩有多少吗?特别是像你的特殊案情,我让控方节节败退的经验比外边的公诉多得多。要不是看你实在冤枉,令我想到自己也有个女儿……请你听着,弗利小姐,外面那堆公诉办公室都对你这趟浑水敬而远之,除了我你找不到别人。我能理解你现在很焦虑,但相信我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你知道克莱尔和瑞斯她们的律师是谁么?他们禁止我见别的涉案人员。”
“她们被暂时关在女子拘留所。”
“你说什么?”
“很不公平对不对,只因为她们的边缘身份,被鉴定成非法逗留,险些要以共犯的名义也起诉她们。” 诺曼严厉地劝解道:“所以,你更要坚持到案件的胜利啊。”
当年论文抄袭案在魔法部静得能听见秒针动静的法庭,埃尔弗里德手足无措,五年过去,今天站在嘈杂拥堵的麻瓜初级法院聆讯室,耳边是诺曼为她争取降低保释金的义正言辞:“……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是一名背负学贷的失业者,检方在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仍选择上庭,15万保释金并不合理——”
希斯保释了她。正式上庭前诺曼多次强调她该说与不该说的言语有哪些。两天后,高级法院第35号聆讯室座无虚席,记录员按打字机的响动使整间法庭更显静谧,她和诺曼坐在辩方席位,证人席上坐着的是那天的酒吧员工。
“皮埃尔先生,请问12月8日晚九时到凌晨,你是否在库瑞酒吧值班?” 地区检察官执行长询问。
“是的。”
“请问您认不认识被害让·梅森先生?”
“当然认识。他一星期起码来三个晚上。”
“请问当晚您有没有留意他坐在哪儿,跟哪些人聊过天?”
“他就喜欢坐在吧台的位置。” 服务员比划着,“只和我们几个熟悉伙计聊,他不爱跟陌生人讲话。”
“大约十时至十一时,您有没有看到他拉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白人女孩出门。”
“没有。我记得十点三十分有一场橄榄球转播赛,他特地叫我把电视机的音量调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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