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跟谁不是跟,至少简允璋不会苛待她。
简珣始终垂着长长的眼睫,就当黄时雨不抱希望之时,忽然轻声道:“好。”
“你若还不上就心甘情愿跟我吗?”他似是不放心,又补问一句。
黄时雨道:“决不食言。”
“我知道你不会食言,我问的是你是否心甘情愿?”他缓缓抬眸,眼睛黝黑而明亮,望定了她。
黄时雨艰涩地咽了下,却无比肯定道:“心甘情愿。”
简珣似乎是松了口气,将借据收好,轻声叮嘱道:“我答应你,但在长辈眼里你已经算我的人了,且也知道是我的人,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黄时雨迟疑了下,又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假装听你的话。”
简珣“嗯”了声,“福生,让素秋送顶帷帽来。”
素秋来得飞快。
简珣亲自为黄时雨戴好帷帽,理了理她耳畔碎发,“衙门里什么人都有,戴上这个免得被冲撞了,不要东张西望的,跟好了我知道吗?”
黄时雨点点头。
简珣以私人名义约见县令,一路通畅。
皂吏引二人前往寅宾厅稍后,执名帖进了内衙请示,很快又笑眯眯回来复命,请二人前去县令的厅堂。
进了厅堂,简珣叮嘱黄时雨坐下喝茶,切勿随意走动,便去了另一侧类似书房的地方与县令关起门说话。
事情顺利解决,县令与简珣并肩走出房门,二人互相拱手,简珣一再谢过县令大人,并请他留步。
黄时雨也上前福身见了礼,简珣拉着她快步离开。
直到坐进车厢,黄时雨还如坠云里雾里。
简珣将放妾凭证丢给她,上面赫然盖了县令的公章,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那份鬻妾文书撕碎,也丢给了她。
从此刻起,黄时雨头上多了一笔两千两巨债。
她用两千两买断了对黄秀才的最后一丝父女情。
既是私下来销文书便是不愿旁人知晓,县令不清楚简允璋这么做的意义,但很乐意帮忙。
盖个章再加上嘴巴严一点,就能让简少爷欠自己一笔人情,何乐而不为?
现在攒下的人情将来某一刻都可能变成改变命运的踏脚石。
县令只悠闲了片刻,就有新的麻烦找上门。
在他治下的大牢有人越狱了。
重犯在砍头前多半会得到一身全新的衣服和丰盛饭菜,当狱卒按照规矩给丐婆送饭时发现牢门大敞,里头干净的连只老鼠都没有。
狱卒吓得屁滚尿流,边跑边呼,“越狱了,越狱了,重犯越狱!”
马车上的黄时雨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简珣莫名觉得她长大了。
大人才会深沉,喜怒不形于色。
“我知道你想进画署,现在你是自由身了,加油呀。”他努力不让自己心痛。
黄时雨“嗯”了声,“谢谢你。”
她怎么还谢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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