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简允璋骑马射箭蹴鞠样样精通,诗书古籍名句信手拈来,却又不带一丝乌衣子弟的狷狂矜傲,反倒莫名接地气。
同砚仰慕他的学问,前来请教,他也不端着,通常边听张三的问题边解答,又时不时看一眼赵四的答卷,手上还不忘批注,杂沓于前,未尝出错。
实在令人钦佩。
不消三五日,简允璋便渐渐融入新环境,与同砚远疏相宜,得体周全。
黄时雨的新环境完全没法与简允璋相比,倒不是她人缘差,而是苦啊,前三天还能坐在草棚子下敲石头,初十这日竟变成拉矿石。
五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顶着风吹日晒运送矿石,从设色场西运送到东面的碎石坊,单用腿走都要一刻钟左右,再加上一车石头,这不是试炼这就是炼狱!
姜意凝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说什么也不肯起身。
程管事对此就一句话:“记一过。”
再记四次姜意凝就可以回家。
反正有五次机会,另外两个女孩也提出不干,分别记上一过后,三个人失魂落魄登上马车回舍馆休息。
偌大的矿石堆只剩下黄时雨和蓝素,面面相觑。
她们穿着朴素结实的统一服饰,发髻简单不累赘,一朵珠花也不敢戴,只包着丝绢,将头面严严实实裹住,防尘防晒。
到底是姑娘家,经不得这些。
当简珣与同砚参加名园胜景设立的文会,品香茗佳肴,赏丝竹笙歌之际,黄时雨正使出吃奶的劲头拉车。
当简珣在奢侈的净房泡澡放松,周围有两名小厮,屏风后另有四名丫鬟伺候时,黄时雨守着一桶热水,缩手缩脚擦洗,好冷。
初十这日,运完最后一车,蓝素也歪倒地,这个素来坚强又能吃苦的姑娘,呜呜垂泪。
黄时雨仰面栽倒,连垂泪的力气也没有。
是谁,究竟是谁,定这种缺德又该死的试炼规矩。
闻遇正要上马,抬眸望了望设色场方向,淡声道:“明儿开始给女考生减负两车。”
随行护卫应是领命。
女人大多羸弱,通身二两力气,十车确实有点夸张。
金鹤奉命来找黄时雨取墨宝,被她的模样唬了一跳。
黄时雨两眼发黑,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劳您回明殿下,试炼结束前不会有什么墨宝,每天放工我只想躺着一动不动。”
金鹤擦了擦冷汗,“那行,我回去向殿下说明。”
正待转身又被黄时雨叫住:“常侍大人,我,我,再劳您劝劝殿下,以后别来找我吧,万一让人瞧见,我的日子或许就很难过……”
黄时雨揣着手,祈求地望着金鹤。
金鹤明白底层的无奈,但不会帮她,因为肃王是他的主子。
他笑道:“黄姑娘说什么呢,您的福气还在后头,谁难过也难过不到您头上。殿下可是头一回对姑娘家上心,我真心请姑娘担待则个,许殿下一点点甜头便也是我三世积了德。”
黄时雨喃喃道:“那我算啥,算三世缺德吗?”
金鹤笑着摇摇头,“恕我再多句嘴,皇室宗亲的规矩有些不太一样,对嫡庶先后并无严格界定。”
点到为止,他揖长礼辞别
皇室以外讲究嫡庶先后,皇室恰恰相反,皇后的孩子往往比庶子女来得小一些,皆因皇帝在成亲前就有妃嫔掌寝,亲王同理,只要不是侍妾,正妃侧妃谁有本事谁先怀。
倘若黄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