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色,像是有一把火从她的脸颊上烧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按在桌子上的手掌止不住地颤抖,陈拾意伸手在她后背上帮忙捋着,劝慰性地道:“放轻松,深呼吸,这不是你的问题,当时谁也不知道……”
但这句话显然没起到应有的安抚作用,应逐像是被人钳制住了喉咙似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有十几分钟,她才抬起手用力擦了一下鼻子,头发因为这个动作被撩到了,本来被梳理到耳朵后侧的发丝被勾出几缕来,落到脸上,显得有点狼狈。
应逐吸了一下鼻子,眼圈周围泛出一层红色,那本来有些顶着陈拾意来的姿态一下子耷拉了下来,“……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如果我——”
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假设还没有建立,就被止住,应逐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她盯着手机里那张熟悉的脸看了几秒,开口道:“……我见过他两次,我把细节全都告诉你……”
第151章 愧疚很容易导致失衡。
在意识到了自己的某些疏漏之后, 应逐立刻陷入了不可避免的愧疚当中,仿佛是脊骨被抽走,她几乎是以赎罪一般的迫切, 不用陈拾意再多询问些什么,便拼命的搜刮着自己的大脑,将可回想起来的所有细节一股脑地灌给了陈拾意。
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并不是女孩的母亲、姐妹、保护者、抚养人, 并不对女孩负有什么责任, 陈拾意先一步从这种恍惚的梦境中惊醒,现在看向应逐,几乎可以完全地复原出她并不表露在外的心理活动——
“我当时第一次见他,就是在朝朝带着我见你的时候。”
应逐带着一些掩饰不住的懊恼, 说:“他帮我和朝朝买了单……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是朝朝的亲戚,说不定家里的长辈认识什么的,但朝朝说她们只是认识, 其实不怎么熟……那时候我就应该感觉到不对劲的!”
“后来第二次见他, 就是在庙会的那天了。”
应逐的脸又开始发热,不知道是不是在因为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语而感到羞耻:“……那天是下午, 我去接朝朝的时候,路灯已经亮了, 具体是几点我已经忘了,但那会儿夕阳刚刚下落……”
她焦躁地挑拣起自己的错误来:“那时候我就应该发现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朝朝应该是和他一起出来,那个男的还提着垃圾呢, 朝朝说那是她的心理医生, 我就没在意……但现在想想……不是说心理医生要和患者保持距离吗,哪个心理医生会直接治病治到患者家里啊!”
她焦虑, 烦躁,自责自怨,仿佛要把女孩经历噩梦的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去,她忍不住反复假设:
如果早在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她就能察觉到异常就好了。
如果能在第二次见到对方时,她就感觉出来违和就好了。
陈拾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情绪心态:如果她能早点发现异常,如果她能快一步赶到女孩身边,如果她能……
如果——
如果……
如果!!
但是没有如果。
曾经沉浸在这种自责的情绪里时,陈拾意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现在看见应逐,她才恍然间发觉这种自我谴责的心态的异常。
或许是咖啡厅里的温度被调得太低,陈拾意只觉得有一股凉气顺着双腿爬了上来,像一直往高处缠绕生长的树藤一般,爬过脊背,蹿上后脑,催生出细密的鸡皮疙瘩。
女孩已经在无声无息间对她们造成了影响,她天真、弱小,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于是救下她的,与她熟识起来的人,便会不自觉地生出一种责任感,并且逐渐将其视为一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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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呵护她,保护她,小心翼翼地为她排除危险。
要在意她,注视她,为她除去一切的隐忧暗患。
就像她们走在路边,救下一只孱弱的猫。
两者本没有联系,更不负有任何责任,但当这只猫带着满身狼狈,瑟瑟发抖地被她们从危险中救下时,联系就产生了。
这只是一只猫,猫对人的亲近,难道会是一种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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