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答得毫不迟疑。
“何时?何地?”
“‘须曼那'湖畔。”
“野合?!”李忻眼中倏地放出一抹异样的光亮。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李翩没有片刻犹豫地给予他肯定的回答,李忻立时捧腹大笑起来。
“私定终身”四个字从他这一向清正端方的从弟口中说出,已经让他有种隐秘的兴奋感。现在,他这从弟不仅承认自己和这女人在没有三书六礼的情况下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甚至他们的肌肤之亲竟然还是——野合!
李翩回答的每一句话都让李忻兴奋得通体血液翻滚,甚至头顶都快冒火花。
他这个从弟,打小就是一副洁清不洿的样子,可现在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男奸女淫的意思嘛!
比起能不能得到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美人,李忻更高兴看到自己这个深受父王喜爱的从弟,现在跪在自己面前,亲口承认他是个伪君子,他做了见不得人的脏事,他和躺在床上的女人私下里勾勾搭搭。
一个女人无足轻重,李翩低下了他清傲的头颅才是李忻此刻兴奋的根源。
这让他欣喜若狂,让他内心那片隐秘的黑暗花朵于刹那之间繁茂盛开。
只见李忻喘着粗气在房内来来回回疾走几步,而后上前扶起李翩,关切道:“轻盈,快起来,地上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李翩忍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被李忻拉起,兄弟二人面对面站着,虽然个头差不多高,可神情和风仪却完全不同——此刻的李忻是霸道的,像一棵张牙舞爪的柽柳;而李翩则清寒,宛如雨僝风僽之下的一株庭上芝兰。
李忻打量着李翩浑身脏污的狼狈样子,十分满意。他笑容满面地走向殿内茶案,自己给自己斟了盏茶。
看到李忻背对自己,李翩急忙扭头去看云安。
从刚才踹门进来之后,他就再没看过云安一眼。不是不想看,是他在极力忍耐,生怕自己看一眼云安之后就会忍不住照着李忻脸上狠狠抡一拳,会掐死他,会忍不住犯下无可挽回之罪。
云安仍旧脱力地蜷缩在榻上,左手紧紧攥住破碎的衣衫,右臂的血越渗越多,此刻不仅是包扎的布条,甚至连中衣都已染上一片血迹。
在李翩看向她的同时,心有灵犀似的,她也抬眸去看李翩。
二人俱是满脸水痕,泪水混在雨水和汗水中,捡不出来,也讲不出来。
李翩的一颗心在四目相对的瞬间疼得快要发疯,他下意识向着卧榻走了两步,却见云安凄凉地笑着,以极其细微的动作冲他摇了摇头,他猛地顿在原地。
李忻放下茶盏一回头便看到了面前这对儿苦命鸳鸯深情对望的样子。
他站在暗处,那一男一女的举动尽皆落入眼中,这种种情状忽地又让他觉得烦躁不堪。
他承认,他刚才已经打算放过这个名叫云常宁的女人了。只因李翩的卑微低贱让他得到了心理上的巨大满足,这比得到一个女人更让他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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