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般若缓缓眨了下眼睛。
“他知道我还活着,想必就已经气死过了……咦?”她蓦地望向南念一,“阿兄,你该不会是撞邪了吧?要不要喊几个道长来给你驱一驱?”
南念一怒:“滚蛋!”
南般若笑眯眯滚了。
她回到自己屋中,天还没暗,便洗漱上榻,静悄悄躺好,双眼望着帐顶出神。
她有很重要的正事要想。
蔺青阳一死,便可以着手对付秘地里的蠹虫了。
还有帮着那只蠹虫控制来福这些人的蛊王,叫什么来着,对,彼岸尸香妃。
对付这两个人,没错,要对付这两个人。
吸气。
忘了最重要的,得有帝火天命子。
宣赫怕是生不出来,要找那个私生子。
对,私生子。
找到私生子然后……
深呼吸。
然后……
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被褥里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夜幕一寸寸降下。
南般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啪。”
这一次,黏湿阴冷的脚步声出现在距离床榻一尺之处。
南般若呼吸微颤,没有尝试挣扎。
她安静聆听,入耳更多细节——一日比一日更加逼近她的这只鬼,仿佛穿着湿漉漉的衣袍,也不知是黄泉水还是尸水,冰冷而沉重。
‘蔺青阳,是你吗?’
她在心中问道。
幽暗的沉水香味渡入口鼻,蕴着极其湿冷阴森的水气。
一尺距离,倏忽便至。
她清晰感觉到身旁的被褥向下陷落。
坚硬尖利的指甲刮擦缎面,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有东西爬上了床榻。
南般若微微颤抖,心脏难以抑制地收缩。
“呵……”
一声叹息般的低笑在她耳畔炸响,阴森湿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她心尖一悸,身躯不自觉战栗。
肌肤密密麻麻浮起鸡皮。
她屏住呼吸,头皮发麻地等。等待某种未知降临。
“啪。”
脚腕忽然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钳住。坚硬,细瘦,力道奇大,完全不似人类的形状和温度,更像枯骨。
南般若惊惧难安。
这个东西
攥着她的脚踝,开始把她往床榻外面拖去。
“嚓、嚓、嚓。”
身体一下一下擦过被褥的感觉让人血液冻结。
“啪。”
随着身躯倾出床榻,她的另一条小腿也垂掉在了床榻边缘——坠落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挣脱梦魇。
一阵又一阵湿冷的气息侵袭着她的神智。
她因为恐惧而本能挣扎。
摇头,晃动手指。
攥在她脚腕上的骨手开始向着她的小腿移动。
阴冷湿腻的感觉,好像一条蛇。逶迤掠过肌肤,一寸一寸,可怖的摩擦感沿脚筋往上,湿淋淋的,让她小腿不由自主痉挛。
它握住了她的膝弯。
‘我不怕你……’南般若奋力挣扎着,心说,‘你若是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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