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早醒透,庄綦廷倒了两杯,一杯递给黎雅柔,一杯一饮而尽,“你不知道你多有吸引力,而我无趣,老成,霸道,连自己的女人也读不懂。除了在金錢和床上满足你,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能力能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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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綦廷捏着细长的杯梗,无声笑笑,他强势了大半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在愛人面前,只不过是个最普通最平凡的男人。越想留住什么,越是作茧自缚。
黎雅柔抿了抿唇,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另一只垂下来的手颇为羞臊地抓了把搭在腿上的餐布。
其实呢,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差吧,偶爾也很浪漫,在那方面更是天赋异禀。任何渴望,对金钱,还是对感覺,她都没有在庄綦廷这里缺过,他给的很满很满,要溢出来。
这何尝不是一种走进她内心的方式。有多少女人能在这些方面毫无缺憾,被一直填满,被填满后,又怎么可能不会滋生喜欢?
她淡定地放下酒杯,声音也放得很低,“你以前从没说过这些,我……很意外。”
庄綦廷勾起自嘲的笑,深深地凝了妻子一眼,“我不擅长说这些,阿柔,不想你看不起我。我希望在你心中是强大的形象,你纵使不中意,但你可以依赖,或者,使用。”
黎雅柔其实想说,她没有不中意他,但她不想这样便宜他,于是不说。
女人红唇染了红酒的颜色,變得很深,微扬起的下颌,令线条流畅而漂亮,很骄傲,庄綦廷眼眸染上阴郁,他愛她骄傲,生动,不被驯服的模样,而他执着于要改變她,管教她,不过是抓住她的卑鄙手段。
他就是很卑鄙。
威胁她的每一句话,他都知道是威胁,是震慑,落下的每一个巴掌,每一个吻痕,都有着要烙下标记的阴暗。
在父亲拿出那份协议时,他没有阻拦,眼睁睁看着天真的黎雅柔签下这份协议。在此后的日子,他更是不停地用金钱用权力用这个世界上最好最极致的享受来喂养她,他要她离不开,即使心不在,身体和意志也离不开。
过往的事太多了,他有今天,也许就是报应。
庄綦廷两指晃着酒杯,一点残留的红色在眼前打转,“黎雅柔,我没有安全感,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只能用极端的手段抓住你。抱歉,让你误解这么多年,让你伤心难过,都是我的错,你昨晚哭了,我作为你的丈夫,无地自容。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黎雅柔眨了眨眼,轻声提醒:“是前夫。”
男人一顿,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从西装内侧拿出一盒薄薄的紫檀木烟盒,以及一只金红色的打火機。
他垂着眼,不让黎雅柔看见他眼底的猩红,“我让他们上菜。说这么多,耽误了。”
说罢,他起身,有些仓促地地朝船舱外走去,途中就去迫不及待地点烟,要靠什么镇痛似的。
黎雅柔看着男人的背影,忽然叹了一息。不知为何,覺得他可怜,可恨,又莫名可爱,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在身体上低了头,如今又在灵魂上低了头,想必对他来说也是道劫。
他们真不像一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夫妻,到这个时候,才把一些话吐露。这些年,她看不懂他,他也何尝看懂过她?稀里糊涂过了二十五年,还日日夜夜都那么花样百出,也算是个奇迹。
他们从没有交过心,但激情却如钻石般恒久远,这大概也是一种天作之合?
黎雅柔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服务生端来主菜,精致复杂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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