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戴着江萌送她的帽子,他打心里觉得挺可爱的,不是硬夸。
他想,人在面对具有可爱性质的东西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做出一些举止。
比如见到小猫小狗,就想去摸一下它的脑袋。见到一个婴儿,就忍不住发出一些声音逗她笑。
苏玉不是小猫小狗小婴儿,但她的气质里有着类似的、浑然天成的柔软。
像小猫在阳光里乖顺的毛发,像小狗在雨檐下吐舌头的笑脸,像婴儿一样干干净净看着你的双眼。
是一切让人感到温暖的元素并集。
而柔软在此刻又掺了一丝忧愁。
苏玉自己应该不知道,今天从KTV出来,她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
不是生气臭脸的那种不好看,是很深的苦涩,就像久病未愈而又无人言说。
谢琢想说些什么,两句话逗她高兴高兴也好,或者问问她怎么了,这么伤心?
话到嘴边,斟酌许久,再咽回去。
可能有些越界。
他都怕她哭出来。
最后,他淡淡说:“没有就好。”
谢琢发现苏玉的耳尖有一点变红,冷也好,热也好,他没有再揣测种种。
拿开手机,看到徐一尘发来了消息,是他母亲做手术相关的一些文件,还有手术的时间。
谢琢今年卖掉了一些自己的东西,手表、乐高、车模,机器人,等等。
他切换了屏幕,点进一个车模发烧友的论坛,漫无目的地看了看,同时,听到旁边的女孩子用很小心的声线喊他的名字,故作轻松说了一句——“谢琢,祝你去滑雪玩得开心。”
谢琢没有抬头,漫不经心地问一句:“你不去吗?”
苏玉说:“我有事情。”
他思索着,视线在手机上停格了几秒,用来消化苏玉带给他的这个消息。
到底还是无足轻重的。
最后,谢琢没有看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继续滑动起手机屏幕。
挽留或者遗憾,必然是不会有的。
苏玉借着看外面的风景,偷偷看他很久,谢琢不会知道。
剩一小段回巷子里的路,苏玉选择自己步行回去。
因为她不会好意思让谢琢看到这段路的残破狼藉。
柏油路面的下水道,在早餐店的门口,堆满了油渍与苍蝇,她经过这些的时候,都要收紧一些怀里的小兔子,生怕弄脏了它。
直至真正走出了他霜雪笼罩的结界,脚步才能够踩到实处。
远离雪场和阿尔卑斯的巷弄气味,让她熟悉、也让她狼狈。
不过苏玉还是做了个好梦。
兔子被她洗干净,放到自己的窗口晾晒。
她今天有不满足,不快乐。
但也很满足,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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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迹舟和谢琢出去玩了一周不到就回来了,毕竟还有个年要过。
俩人没发动态,都不是喜欢炫来炫去的人,不过陈迹舟私底下倒是给苏玉发了个视频,他拍的是谢琢,随手地记录,随手地在通讯录里找了个人就发了。
苏玉接收到视频的时候,心下一惊,怕是哪里露出马脚,被哥哥看破,又被投其所好地送来甜头。
然而她想得太多。
陈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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